华嬷嬷比谁都清楚，今日是王爷召孟月侍寝的日子，孟月若有什么差池，他们统统都要跟着下地狱。

几名壮汉盯着铺满湖面的厚厚冰层呲牙咧嘴，迟迟不肯往前迈出一步。

“华嬷嬷，咱们要不想想别的办法，就这水温……等下去后怕是还没游几下浑身便开始抽搐了。”

“是啊华管事，一个婢女而已，死了就死了吧，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咱们的命也是命啊。”

华嬷嬷当即破口大骂：

“草尼麻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婢女！老娘丑话说前面，今日凡是不救的，老娘会一个不落禀告王爷，到时你们的命是王爷的！”

此话一出壮汉们再不敢矫情，一个个和下饺子似的、硬着头皮扑通扑通往下跳。

华嬷嬷急得满头大汗，一边沿湖边焦躁骂娘一边扯嗓子骂孟月：

“真特么贱命，送上门的福气都不要，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特么送上门都不要！”

“你要死就悄悄在屋里死，干嘛非得如此兴师动众，这大冷天的想不救你都不成。”

“你最好特么活着，你要敢死、老娘下地狱也饶不了你！”

萧衍满脸绝望地冲到湖边时，整个后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浸透。

他面色铁青、浑身冰冷，双腿止不住颤抖、手腕被他自己掐得发紫。

在萧衍的印象里，孟月根本不会游泳，所以她如此决绝地跳湖，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萧衍抱腿蹲了下来，头微微垂着，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毫无生气。

华嬷嬷忐忑地跑来，上来二话不说便先主动甩自己两巴掌：

“王爷恕罪，方才老奴带人去海棠院接孟姑娘，发现她不在才……哎呀，都是老奴没看好她，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她见萧衍没说话，于是继续唠叨：“王爷您可千万别着急，老奴已经吩咐他们下去寻了，相信很快就能将孟姑娘救上来。”

华嬷嬷一个劲儿念叨，萧衍眼里尽是不耐烦，他缓缓抬眼，言语阴森道：

“你看我像着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