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和张慧的生离死别,也不过才过去两年的时间,他多少还是能对胡振感同身受的。
“等办完胡家母子俩的后事,我就把腊月带过来陪陪胡公公,就算不顶用,好歹也不能这么总憋着不说话。”
“这也是个办法,试试吧。”
胡公公那边心里还有牵挂的事,今晚应该暂时无碍了,可还有红玉和凤云呢。
红玉的那两个姐妹,听到消息后也赶过来了,这时候正守在姑嫂两人身边安慰着。
可碰到这种事,什么安慰都于事无补。
红玉就那么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房门口,默默地流泪。门后面,就安安静静地躺着她的相公和婆婆。她想扑在相公身上大哭一场,可是公公不肯开门,她也进不去。
而一直痴痴呆呆的凤云,直到这时,好像才醒了过来,突然大喊了一声“娘——哥——”随后就大哭着咣咣拍门,“爹,你开门,让我看看娘和哥哥,开门啊,爹!”
姑嫂俩哭作一团,可那扇房门,始终没有打开过。
萧杏花这一晚也没有休息,和另外两个女子守了这对姑嫂俩一夜。
天色快亮时,宋大壮带着招财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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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萧杏花:“京兆府那边派了人手追查张玉娥的下落,可她一个对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妇人,像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竟是一点踪迹都没寻到。若说她背后没人操控,也着实让人难以信服。”
夫妻俩对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异口同声道:“难道是……”
两人走到避人的地方,宋大壮低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萧杏花往房门处看了一眼,见招财就在门口低声呜咽着,而里面的胡振依然没有把门打开。
她悄声道:“我刚才就是用小张氏背后有主谋这个借口,暂时让胡公公打起精神来查案子,以免对人生绝望而走上绝路。现在想来,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就那样说的。若咱们之前推测的小张氏身孕果真有问题,那么那个男人,绝对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宋大壮点头道:“和我想的一样。不过,到底是什么人,敢招惹胡家的女人?”
胡振的名声可不好,多少人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哪怕心里想把他千刀万剐的人多了,可到底没有一个敢真出手对付他。
而招惹小张氏,还让她怀了别人的孩子,这就是明晃晃地挑衅胡家,挑衅胡振了。
京城之中,谁有这个胆子呢?
萧杏花想了想,才说道:“我先过去问一下红玉,小张氏的身孕,也只能看她有没有注意过蛛丝马迹了。”
宋家夫妻俩说话的这一会儿功夫,熬了一夜的红玉,终于没熬得住困倦,痛不欲生之后,居然闭眼睡着了。
不过她睡得并不踏实,稍微有点动静就惊醒了。
沙哑着嗓子,未语泪先流,“萧东家。”
“去床上躺着歇会儿吧。”萧杏花伸手去扶。
瞧着外面天色快亮了,红玉睡不着了,也不想睡。
“不睡了,等公公什么时候打开门,我还要去看看相公和婆婆。”她悲痛中还带了一内疚,自责道:“这个时候,我怎么还能睡得着?我对不住相公和婆婆!”
她握住了萧杏花递过来的手,顺势起身。身子冰冷,腿脚都麻木了,一时没站稳,头一晕,便要朝前栽下去。
好在萧杏花把人扶住了。
“红玉,小心些。”
两人来到隔壁房间,凤云躺在床上烧得正迷糊。萧杏花看着没了都没了精气神的姑嫂俩,又是忍不住一声叹息。
她便将心中对小张氏身孕的猜测告诉了红玉,并问起了小张氏最近和什么人接触的问题。
红玉大为震惊。
“你是说,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相公的?”
萧杏花‘嗯’了声。
“我也是那天听你说了以后才有所怀疑。盼孩子盼了这么多年,听到终于怀了身孕的消息,若孩子是胡大人的,他怎么会突然冲张玉娥发那么大火?这事怎么想怎么都不对,红玉你想想,是不是?”
红玉刚刚失去了丈夫,此时是没力气去思考任何问题的,可这又事关相公的死因真相,她必须打起精神来,一定要为相公讨个公道。
她忍痛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