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知如何回应,又躲在了萧杏花身后。
上次送月事带,萧杏花将刘青的善意传达给了桃花,今天又将桃花的善意回报,亲口告诉了刘青。
只希望这对可怜的继母女俩,能浅浅感受到一丝温暖。
刘青神色焦急。
“东家,我还要给儿子送救命钱,要先走了。”
“先等等。”萧杏花把人拦住,“你儿子治了这两年也不见好,就没想着换个医馆?县城的妇幼医馆可是有口皆碑的,要不,把他送到那里去看看?”
“去县城?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看不起。”刘青声音里满是苦涩,“在妇幼医馆看病,花钱跟流水似的,我们小老百姓,根本看不起,只能在镇上的小医馆拖拉着吊命。”
妇幼医馆的确医术高明,可那是因为里面的大夫,都是谭正清从外面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开业前两年还要靠县衙拨款维持,后面口碑起来了,收费就提高了很多,一般村里的人家,的确是看不起病的。
更别说刘青的儿子又病了这么久,早就把家底掏空了。
刘青又说道:
“我那男人……不不不,是我孩子他爹,为了给孩子挣钱看病,就去了码头干苦力,一天到晚不带停歇的,卸了一船又一船的货,每天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也的确挣了些钱,加上我的这些工钱,下个月我们还真打算把孩子送去妇幼医馆。
若是能早点治好,也省得孩子一直喝苦药受罪。”
“你们见过面了?”萧杏花捕捉到一个关键点。
刘青倒也坦然。
“是啊,他知道我在绣坊,昨天就过去找我了,托我把工钱带回来……他已经许久没回家了,想多干点活多挣点钱,连休息也不敢休息。”
也许刘青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拿宋酒坛和之前的男人做比较。
一个是卖亲生女儿逼死发妻的窝囊废,一个是从不放弃救亲生骨肉的真男人。
岂不是越比较越心寒?
萧杏花没把疑问说出口,免得刘青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