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捂着目瞪口呆的邱存志,趁着夜色连忙逃走。
逃到安全处时,才解释道:
“这十几箱银子,只是孙乐山敛财的冰山一角,我刚才给你看的那份罪证,是我一字一句复写上去的,我若是在进京告状期间出了岔子,还望邱大人能秘密保留这份证据,想个安全的法子,继续进京上告。
而且大人一定要谨记,最近一定要注意来往越国的货船,万万不要让这些赃银坐船出海,否则这物证,便没了。”
邱存志终于缓过神来,看着李彪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终是有所触动。
“你放心,本官不会让你白死,必会想法设法将你搜集的证据安全送达京城。”
“我还没死呢,真晦气。”李彪见邱存志没有拒绝,心里就安定了几分。
他虽然不能完全信任邱存志,可眼下除了他之外,他竟然真不敢托付给别人了。
托付给谁,便是为谁带来杀身之祸啊。
还是托付给这个跟自己,不,跟所有人都不对付的邱存志比较好,死了也就死了,肯定没人伤心。
邱存志哪知道李彪是这样想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收下那鬼画符,回到住处,便藏到了秘密的地方。
这证据,越早送出去越好。
李彪白天还跟没事人一样,在衙门当差,天色暗时,刚回到家便换了装束,带了孙乐山敛财的罪证和那不曾示于任何人的谋逆罪证一起,揣在了怀里。
“驾——”
他骑马出门,凭着职务之便,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通行凭证,很快很顺利地便出了县城城门。
正松一口气,准备加速离开,却不料与一辆牛车擦肩而过。
而那牛车上,坐的不是别人,而是正抱了昏迷不醒的孩子,前来县城看病的张慧。
“救救咱们的儿子——”
张慧也看到了李彪,哭着大喊。
“孩子快不行了,快带他去妇幼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