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杏花从决定劝说谭县令来村里建女学堂,到放出福山福水风声,并且邀请谭县令前来荒山,又到今天一早就去县衙签契约,甚至连另外那座山头都高价出租,等等,一系列事情下来,都绕过了村长宋有志。
并非是她不懂人情世故,只是宋有志心术实在不正。
一个做村长的,居然跟老宅的人联合起来抢了自己的房子和土地,还把她们母女几个驱赶出村子。
甚至宋大壮回来时,他还颠倒黑白说是因为自己不守妇道。
也幸亏大壮相信自己,这才没造成夫妻矛盾。
呵,她还没腾出手来找他报仇,他倒是先跳出来找自己的茬了。
“村长,这山头是我租给这几位的,可有不妥?”
几天不见,宋有志憔悴了很多,头发都白了大半。
“我是这宋家村的村长,我不发话,谁也无权擅自往外出租山头。祖祖辈辈就没有这个规矩。”
萧杏花不急不恼。
“村长的意思,是村里没有往外租山头的规矩,还是说没有绕过村长往外租山头的规矩?”
虽然只差了几个字,可意思却大不一样。
山头是本村村民的财富,只有本村人可以买卖不假,可还没听说过不能往外租的。
之所以不能绕过村长,擅自往外出租,那就是没给好处呗。
宋有志毕竟年纪大了,早就看准了萧杏花不是省油的灯,想从她身上捞到好处是不可能了,那么自己绝对就不能让她痛快了。
否则,自己这村长的面子往哪搁?
以后还有没有威信管着村民了?
“我的意思是,村子里还从没有出现过租山头给外人的情况,谁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什么身份,万一是土匪强盗,给村民带来危险怎么办?若是出了事,谁负责?”
萧杏花反问:“村长是质疑谭县令吗?建学堂的事,可是谭县令亲自批准的。”
宋有志道:“我没说那荒山,我是说这个!”
萧杏花冷笑:“可村长刚才的意思,好像是村里没有租山头给衙门的规矩,所以也不能租给谭县令,难道不是吗?”
“你不要胡搅蛮缠!”宋有志急了,“我没说不能租给谭县令。”
萧杏花:“既然能破了村里的规矩,把山头租给衙门,为什么就不能租给其他人?还有,请问村长,朝廷有明文规定不能租给村外的人吗?若是有,我现在就把两个山头的租约全退了!”
这话一出,可把围观的村民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