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奶就是娘的性子,没骨气!
外头风声鹤唳,燕三郎兀自悠哉游哉地淘米做饭。猫主子饿了,天大的事都要放到一边儿去。
再说,如果身份真地曝露了,他俩还有立刻逃出城去的底气。
既然这样,他还急什么?吃饭皇帝大。
很快,锅里的精白米饭传出香气,燕三郎又做了个快手的赛螃蟹,凉拌一盆刺嫩芽,再配上外头买回来的五只烧鸡,一顿午晚饭就料理好了。
这会儿刚到初春,刺嫩芽刚刚面世,正是最鲜甜的时候。
“随便吃点。”不待他出声,白猫就跳上饭桌,接受他投喂的手撕鸡。
昨夜里的生死一线,和今天桌子上的安详晚饭,恍若隔世呢。
曲云河也在大口扒饭吃菜,一边赞道:“你的手艺真不错。”
赛螃蟹明明只是炒鸡蛋,最多是蛋黄和蛋白分开来炒,怎么就能炒出这么特别的蟹香?曲云河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都不能理解。
心愿达成,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燕三郎敏锐地察觉到这种变化。
吃了半只烧鸡,曲云河就取出那只酒坛,赶紧擦净泥土,再摆到桌面上。
坛色乌黑,没有任何装饰或者纹路,但是坛口用木塞塞紧。
曲云河就为了它千里迢迢赶来卫国,不惜以身犯险偷入王宫。燕三郎觉得,这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不过看了两眼,他就觉得古怪:“好像有点儿不对?坛子没用泥封口。”
他问曲云河:“你说,这酒是何时埋进土里?”
“我和女王年少时。那年她十三岁,我十五岁,偷了乌山国进贡的好酒。”曲云河盯着酒坛,“她想沾一点老树的花香,就在冬天埋进树下。”
“我出征前,她说待我得胜归来,就把这坛酒启出来庆功。”他抚着酒坛子,幽幽道,“可惜,我没能活着回去。”
“埋到树下时,这坛口是封好的罢?”若不封好,酒气早就跑光,还谈什么陈酿?
“嗯。”曲云河从树下拿起酒坛时,就觉出不对了,“但它太轻了,并且里面没有液体。”说罢,拿起酒坛晃了晃,果然没有酒液摇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