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潜台词是不是:你现在头脑混乱说胡话,不要说了,之前的话就当没听到过,以后至少还能当个朋友?
安北辰哑然垂下头,微合双眼,眉心刻纹。
也好,她起码还给了他一个台阶。
没有直接拒绝,没有毫不遮掩地说:我不喜欢你,你今晚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现在还说这种话真是莫名其妙。
她真是心软善良,一如既往。小时候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现在更不会对他说出什么伤感情的重话吧。
“嗯。”良久,他垂下手去,淡淡应了一声。
“嘀嘀——”
后面的车辆已经开始催促。酒店前门临近繁华街道,车来车往,不适合久停。
安北辰后退两步,拉扯着嘴角,想露出一个告别微笑,但确实笑得很勉强,眼中是做不了假的心痛神伤。
“你先回去吧,早点休息。”他说。
“好。”叶玫应了一声算是告别,又收回目光,不敢再和他对视。
车辆前行,她更不敢回头看。
几杯香槟的酒力有些上头,她现在心乱如麻,只感觉自己已经灵魂出窍,都搞不清自己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可是什么都不做,也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真实发生过。
他已经搅乱了她心中的一池春水。
·
是夜,凌晨三点整。
叶玫隔壁,安北辰已经彻底放弃入睡。
他重新起床,随意穿身了衣服,准备出发去梁屿冠今晚夜宴的午夜场。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在叶玫上车之后,又马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跟了回来。
结果站在她家门口,右手悬在空中却不敢敲门。
他还从没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过。
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懦夫。
但作为一个讲究逻辑的艺术学博士,他总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新的理由:说白了,还是得怪今晚喝了这么点酒,大脑神经被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