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圣茵听了这话便对车上半坐着吃饭的任小粟问道:“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任小粟顿了一下:“我叫任小粟,我的家人也被洪水冲去下游了,如果你们在中原遇到有人寻找我,请把我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们。”
这是任小粟几天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了。
原本任小粟想要隐姓埋名,但这些人对西南西北并不了解,所以任小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他也希望找到失落的家人与朋友,他的名字应该还挺特殊的,重名较少,如果六元、王富贵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肯定会寻来的吧。
其实他现在也想去寻找颜六元他们,但茫茫世界找人太难了,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段时间里宗氏给他带来的痛苦与绝望,任小粟都要一一偿还。
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任小粟在思考自己该怎样借力。
如今面前这群人似乎想要打开西北商路,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里,任小粟忽然感觉自己非常理解李神坛了,当初自己觉得李神坛像是恶魔,可现在任小粟才明白,当你自己没有亲身处在仇恨与痛苦之中的时候,就不应该劝人大度。
当然,理解是一回事,做不做朋友又是另一回事。
任小粟忽然问道:“中原有战争吗?”
王圣知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兵家必争之地。”
任小粟愣了一下,王圣知言下之意是,中原也有战争啊,他问道:“不是说中原繁华富庶吗。”
王圣知笑了笑:“正因为它繁华富庶啊,并不冲突。”
这时候任小粟没再追问,那不符合他现在的普通流民身份,只是王圣知似乎来了聊天的兴致:“你们西北的流民平日里做什么?”
任小粟平静道:“种地,烧砖,挖水渠灌溉庄稼。”
“烧一窑砖需要多久?”王圣茵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