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看他利落的样子问他:“伤都好啦?”
胡闹甩甩尾巴:“小伤,不碍事儿。”瞅瞅地下,“你蹲这研究什么呢?”
“待着无聊没意思,正好你来了,太好了!走,我领你玩去!”胡萝卜说着拉着胡闹就走。刚走两步,就看见哎呀飞到凯路家门口站住,整整衣服然后走了进去。
胡萝卜和胡闹对视一眼,立刻默契地决定跟过去看看。
蘑菇一早就跑到凯路家,看见宝贝正在给花圃里的花儿浇水,她一步三跳地跑过去,兴冲冲地要帮宝贝的忙。两个女孩一边欣赏花圃里怒放的花儿一边说悄悄话。
哎呀踱着方步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又诗性大发:“明媚的春光、风和日丽,蝴蝶翩翩、鸟语花香,藤蔓下的葡萄像……像……”
“像被醋泡过的便便果……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的思路被无情地打断,胡萝卜的调侃立刻让他想起了快活林里被蔑视和嘲讽的场景。他猛回头,看见胡闹和胡萝卜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
哎呀怒极反笑,没有理会寻衅的胡萝卜,而是双臂环胸,眯起眼睛,貌似关心地问胡闹:“前天向我问路的时候走路还一拐一拐的,怎么着?如今尾巴的伤都养好啦?”
两个捣蛋鬼互视一眼,哎呀特意提起尾巴的事儿让二人瞬间想起了那天在快活林发生的一切,也读懂了秦书秉话里的讥诮之意:他们俩开始可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啊,差一点还闹出人命,谁知道后来竟然成了朋友呢?
两人都有些难堪,同时松开了搂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尴尬地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踢碎石子。
只过了一会儿胡闹就回过味儿来,开口回敬:“当然好了,好的很。”一把搂过胡萝卜,嬉皮笑脸地说:“就是把我尾巴揪折了都没问题,救你我乐意!不像有的人气死了都没人救,是不是,哥们儿?”
胡萝卜一听马上会意:“就是、就是。”回头瞥了眼哎呀,恶意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哎呀气得够呛,立刻反唇相讥:“嗬,这回不互相嫌弃对方三瓣嘴、没嘴唇子啦?”
两个人又互视一下,立刻紧紧抱住对方,一个说:“就不嫌弃!”一个说:“爱咋咋地!”说完两个人还同时冲哎呀做起了鬼脸。
哎呀正要说什么,凯路走出屋,看到这个场景连忙解围:“都别、别吵了,能相识不、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大、大、大家在、在、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多、多好。”可能是太着急了,凯路比平时结巴得严重了一些。
胡闹那天并没有关注过凯路,今天才发现他说话结巴,不由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随口就说:“谁、谁吵了,是他讽、讽刺我俩。”紧接着一阵哈哈大笑。
凯路的脸色立刻变了。胡闹的嘲笑、刻意地学他说话像一把刀子,深深地扎进他心里。凯路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低下头,那久违的自卑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正在浇花的宝贝一直在听他们对话,回头看到凯路的表情,她猛然扔下了喷壶,像疯了似的向胡闹冲了过去,只见她越跑越快,奔跑中迅速蜷缩身体,变成一个刺球,一下扎到胡闹的脚上。
无数个尖刺深深地刺进胡闹的肉里去,胡闹疼得“哎呦”一声惨叫,一下跳起来,抬脚将宝贝甩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宝贝摔到地上,慢慢地伸展开身体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