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赵宗实,眼神再也不紧盯甘奇了,显得轻松随意起来,甘奇的态度已经给出来了,赵宗实也满意了。
甚至在等甘奇答话的时候,赵宗实还亲自动手给甘奇倒酒。
便听甘奇答道:“兄长此时不必多想这些,圣心难测,如今之事,不过就是宫中有人怀孕之事,当以不变应万变,等一切慢慢见分晓。”
赵宗实点了点头,此时的赵宗实,在甘奇面前,明显直白了许多,低声道:“宫中有人传言,说皇后请了真仙入宫开了天眼,看到了那身孕所怀,乃是男儿。”
甘奇愣了一愣,真仙?难怪这真仙敲锣打鼓的排场入汴梁,古代有些事情,还真有意思。
“哈哈……不若我也当一回真仙如何?几里之外,我也开个天眼看一看。”甘奇是真觉得可笑,他岂能相信什么真仙?
道教佛教这种东西,在山里苦修,甘奇是敬佩的,哪怕是曹佾这般,苦修而去,求长生飞仙,甘奇心中也有不少尊敬。但是有些人一旦出了山,还没有飞身就开始装神弄鬼,那就是狗屎。
赵宗实见得哈哈大笑的甘奇,眉头一皱,又道:“道坚,你可不能小看了这些仙家人物。”
赵宗实这一语,道出了这个时代人的思想,没有办法的事情。
甘奇收了笑容,认真问道:“兄长可是担忧?”
赵宗实听得甘奇这么一问,愣了一愣,低眉沉思起来。
“兴许有些人就是想让兄长担忧,关心则乱。兄长一向不在意这些,此时又何必在意?”赵宗实一向都表现得谨小慎微,表现得无所谓。其中自然是有做戏的成分,也是自保的缘故。
既然做戏,既然自保,那就做个全套。何必在这最后的关头破了功?
赵宗实微微叹一口气,点点头,慢慢拿起酒杯,说道:“道坚请,今夜只谈风月。”
皇家之事,一切哪里有那么简单,今日甘奇是见识了。赵宗实,岂能真是那个简单的赵宗实?
又是几番觥筹交错。
赵宗实忽然开口说道:“小妹之事,虽然我心中乐见其成,但是道坚你心中如何作想,都是应该。却有另外一件事情,还请道坚一定要答应下来。”
“兄长直说就是。”只要不是逼着甘奇娶老婆,啥事都好说。只要不逼着甘奇委曲求全,这老赵家,还是好人家。
“我有一子,名叫仲针,今年九岁,蒙学已过,正是真正开始读书的年纪了,想寻一个大才之师教导成才,满汴梁城,无人能比道坚更合适了,还请道坚一定不要推辞。”赵宗实说得极为真诚,给儿子找老师这件事情,在这个年代,何其重要?赵宗实说出此语,就已经是出自真心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