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该都听见了,为什么,因为你才是刘麟的儿子!”
当这个回答与心中猜测重叠时,魏镜脑中一片空白,而后便只剩荒唐!可笑!几个字。
难道这就是他一直追寻的答案?一切都是假的?
他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后变得出奇平静,他听到自己慢慢吐出几个字
“我不是,我明明”
他将目光转向妇人,此刻她的面容被遮掩在幕篱下却难掩悲伤情绪,魏镜手指动了动,指向她,对老妇道
“我是她的儿子。”
老妇只静静看他,嘴角挂着抹冷笑。
“阿、阿奴,”
妇人尝试着唤起这个许多年不曾叫过的名字。魏镜目光紧紧盯着她,他听见幕篱后,她有些哽咽着说出残酷的真相
“我、我不是你的生母,你其实是刘氏的儿子,当初我偶然被你父亲宠幸与刘氏同时怀孕,她嫉恨我,便毒害我腹中胎儿,导致我诞下死婴,我为了报复她,和产婆偷偷把你换成了死胎。”
她几乎颤抖着说完这段话而后一下坐在凳子上,双手捂住脸
“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的错……”
她正难过着,魏镜却比她更为煎熬,他不敢相信,真相竟然是这样的,他一时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没办法思考也没办法动。直到老妇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必骗他,大可告诉他,这也是殿下希望看到的。”
老妇说完,走到魏镜跟前,说出的话就像冰锥一般直扎他的心口
“从始至终,你的出生就被纳入我们的算计之中,你本不该出生的,是殿下用蟒川的药保你,你是刘麟的儿子,我们利用你等的就是有朝一日看那毒妇和你母子相残,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
魏镜看向她,呢喃
“为何?”
“呵,因为刘麟策划了至虚殿火灾将殿下唯一的儿子活活烧死了,一同烧死的,还有三世子!那场火灾整整烧死了三十多人,里面有四个是孩童!烧的面目全非,只剩骸骨,而大殿下那时才五岁!”
魏镜大脑轰的一声,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不等我和她,”
他哽住,说不出他与刘麟是母子的话。
“我告诉你是因为殿下。她早就料到有朝一日你会知道真相,她也知道,刘氏终究会遭报应,就算你不出手,那位也会!”
她看向魏镜,目光嘲讽
“你如今知道真相了,剩下的便看你造化,你要怎么对刘氏,早就同殿下同我们无关!”
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只留下青娘和魏镜二人一个欲言又止,一个神情恍惚。而隔壁早已空无一人,韦邵在魏镜暴露后叫出娘亲二字时便从露天的护栏跳了下去,叫了人紧紧守在茶楼门口。
……
魏镜不知道青娘是何时离开的,印象中她好像想抱他?又好像没有,等他整个人清醒几分便见韦邵在楼梯口徘徊,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他还有好多话没问,他想着就要追出去,岂料不知是不是站久了,身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出去,韦邵手疾眼快扶住他,关切道
“爷,您没事吧?”
“没、”
他才开口才发现嗓子不知何时哑了,喉口疼痛异常,他张了张嘴,呼出一口气又吸入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去张府。”
韦邵却道
“刚刚那妇人下去的时候交代让您别去找她了,她一会儿会将昨日的箱子交给您,她说,”
韦邵有些犹豫看他一眼,魏镜赶忙道
“她说什么?”
韦邵不敢同他对视,将妇人的话复述
“她叫您好好活着,她对不住您,但是也不想再见到您了,希望您能理解她。”
魏镜鼻尖一酸,眼眶又红了几分,好一会儿他才忍着心口的疼痛,沉沉应了一声
“嗯,我们走吧。”
韦邵问
“回客栈吗,”
魏镜摇了摇头,扶着楼梯,轻声
“回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