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送送道人,赠些银钱好生答谢人家。”
于飞赶紧照做,出了院子暗暗松了口气。
而闻昭守在魏镜身边,抓着他的一只手,十分虔诚道
“道长天尊在上,保佑妾身夫君平安康健!妾身愿学经问道,日日供奉。”
床上闭眼昏睡的某人嘴角微抽,补药的苦味犹停留口中,涩的他喉口一阵难受,却又不能咳出声来……
入夜微寒,岐王府书房内,一人通身乌黑,头罩暗色纱帽,正系着面纱,这时敲门声响起
“爷,一切准备就绪。”
魏镜开了门,院里站了两三个同他一样装扮的人,他望一眼月空,眸光微凛,对于飞道
“你留在府里接应,我去去就回。”
于飞点头
“是,您小心!”
魏镜点头,对那几个黑衣人命令
“走!”
几人飞上屋檐,不过片刻,消失在夜色中……
忠勇侯府
“明日会审,要暂先委屈你了,届时你便按我适才同你交待的供述便成。”
“小人明白。”
两人低声说着话,烛光将他们身影拉长,映在格窗上,那稍微矮些的身影忽而动了动,房内,年长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知侯爷何时可让小人见上我的孙儿?”
对面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了他一眼,面上犹带着笑,眸中却泛着冷光,他道
“不用着急,等会审结束后,我自会安排他们母子同你见上一面,你也知道,他们身份特殊,眼下又是多事之秋。”
年长者闻言,面色一凝,却也没多说什么,房里默静片时,年长者恭声道
“那若无其他吩咐,小人便先告退了。”
男人点头示意他出去。
年长者弯腰退出房门,对门外侍卫微点了下头,而后往自己暂住的居所走去。他握着一只拳头,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的模样,正经过一颗槐树,猝然一把剑伸向他,抵在他的背后,徐达脚步一滞,停了下来,那人在黑暗中对他道
“过来。”
清冷低沉的声音。
背上的剑往前进了一分,徐达举着手向树的方向移了几步,待两人隐进阴影中,黑衣人将剑搁在他脖子上,低声道
“徐达,你父子卖主求荣,背信弃义,罪孽深重!”
徐达闻言,心神一晃,有些激动道
“你是侯爷——”
“小声点!”
徐达连忙收声,过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
“你是侯爷的人?”
身后人没有回答,徐达又问
“侯爷他还好吗?他现在——”
“他已经死了不是吗?”
黑衣人冷声说。
徐达一怔,动了动唇,有些悲怆
“我就知道,侯爷写那信时已是危在旦夕!郭仪这个卑鄙小人!”
身后一阵沉默,片刻黑衣人出声不确定问
“信?”
徐达点头,说
“侯爷曾让人送了封信到府中,交待一定让我亲手交给岐王,可岐王出使南越还未归,侯府便给郭仪领着人抄没了,我不得已委身于他,本是想等着岐王归来后完成使命,那竖子却以我唯一的血脉相要挟,明日侯爷之案会审,那竖子,想让我出堂做伪证,继续污蔑侯爷!”
黑衣人一顿,手下剑渐渐松了力道,徐达正准备转身,这时忽而响起一声轻哨,前方火光大现,有人喝道
“什么人!”
徐达神情紧张,赶紧回头
“义士,你快走!那封信我藏在了侯府——”
他话没说完,前方脚步声密集起来,一人朝这边冲了过来,树下两人皆是愣住,这时不知从哪闪现一人出现在他们身后,那人拉着黑衣人紧急道
“主子我等已暴露,您快离开,我等掩护!”
黑衣人看了徐达一眼,最终跺脚,不得不飞身离去。
负责掩护的人见他走了,抓着徐达,喝道
“都给我停下!否则杀了这老东西!”
人群中一高大男子走了出来,他望了对面,冷冷道
“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懒得回他,直接把匕首按在徐达脖子上,目露杀意
“不想他死,就止步,都退下!”
郭仪微眯起眼,面色不善盯了他片刻才挥手,沉声
“都退下。”
众人照做,黑衣人挟着徐达一路退到院口,而后从怀中掏出一物什,往地上一扔,一阵白烟后,众人追了上去,却只看到被击晕在地的徐达,郭仪一拳锤在院墙上,咬牙
“给我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