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卑职回途中还听到一些关于至虚殿之言的。”
殿内另两人皆是一怔,天启帝回神,淡淡道
“说吧。”
“是一首童谣,只有几句,为:帝失德,至虚火,弑父兄,造佛殿,罪难泯,神台灭,气数尽。”
吴闽念完倏然跪了下去,以额触地,惶恐道
“卑职该死!”
殿内霎时静默,空气一阵冷凝,吴闽只听得自己心脏怦跳声,朱承德提着灯笼手心发汗,殿外黑漆漆的,冷风从开了一角的朱门穿进,让人心底生寒。
天启帝望着殿门,眸中泛着寒光,背在身后的手不觉握起,他沉着良久,回神,面色稍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此事你不用插手,我另着人去查,下去吧。”
“是”
朱承德领着吴闽出了殿门,一时天光微露,乌云散去,一弯浅月散发着蒙昧晦涩的光晕,天启帝举目凝着远处,寂寂院中,一颗已进了枯期的石榴树静静立着,无光的夜里连影儿也不见。天启帝伫望良久,供案前只点着一只蜡烛,周围显得有些昏暗不明,他背对着光,一面陷进阴影里。
门再次被推开,朱承德去而返,手里没提灯笼。
“陛下,吴侍卫已出发了。”
天启帝点了下头,忽然问
“裴至最近忙什么?”
朱承德稍愣,很快回道
“您让他不用操心婚仪诸事,他便回了兖州,继续查那案子去了。”
天启帝微一侧头望着朱承德,道
“让他回来吧,先不查那处了,朕另有他事安排。”
朱承德敛首应
“是”
……
回王府的第二日闻昭感觉自己病情好了许多,咳嗽也缓了,便想着回家一趟,看望她那许久未见却不曾回信于她的老父亲。她这边正吩咐祁姝小兰准备着,虽然路上他们没怎么停留,但上次提过一嘴后魏镜每到一处都会吩咐人买些当地的产物,大多是茶叶,也有一些小玩意。她这边还没收拾齐整,魏镜那边从书房过来,闻昭正找他呢,魏镜见她们打点那些物什,随口问
“这是做什么?”
闻昭拉着他坐下道
“我们终于回来了,昨日进宫没来得及,今日不如随我回去,看看我爹他们,省的到时他又叨叨我有了夫家忘了他老人家。”
魏镜点了点头,转念一想,皱眉
“可是你的病不是还没好?这样去怕是不妥。”
闻昭摆手
“没事,我都好的差不多了,结实着呢。”
魏镜看了她一眼,道
“可我昨晚听你咳的还是有点厉害,我怕你这样回去我是要挨岳父大人骂的,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闻昭一听想反驳,谁知下一刻喉咙发痒,忍不住掩唇咳嗽起来。魏镜意味深长地盯着她,抬手替她拍背,口中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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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也不远,你便再等上两日,待身子好全了去,他老人家也不至于见后操心伤神,昭儿,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