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万两如何便成万两,再者,便是万两,也不至差了如此之多,是怎么算来的?”
汗颜!万分汗颜!
闻昭这才恍然,然而被他最后一问,给愣住了,脑中回想方才的步骤一时无果,抬头对上魏镜不解的眼神,讪然,低头红着脸道
“唔,我知道了,日后多注意,我会尽力的,你放心。”
魏镜睨她片晌,道
“嗯,那便拭目以待了。”
经过这次事件后,闻昭发愤图强,日夜抱着算盘勤加练习,到底是没心思去想他事了,等到加减法她磕磕绊绊勉强熟练了,魏镜便开始教她们用算盘打乘除法,这可是要费脑筋的事,再加上之前学的不精,她又粗心,越学越错,越错越急,越急越怕,越怕越心生抵触,那是相当叫苦连天,最后连看都不敢看魏镜的脸色,学着也没了当初的劲头,开始懈怠起来。直到某天他们是午间入住的驿馆,闻昭想着一路下来,还从未走出过驿站半步,其他馆驿大多处于荒郊野岭,而目下的离市镇近些,听说今日还有三日一次的集会,她心血来潮想去逛逛,于是兴冲冲地跑到魏镜跟前才提了个开头,魏镜却以考校为由拒绝了。所谓考校,就是考验她们近来学习的成果,至于时间全凭魏镜兴致。兴致好时几天才考视一次,不好时,教学完当下便会抽查,而毫无疑问,抽查次数最多的当属愈发不知进取,心存侥幸的闻昭了,错的多了,魏镜的耐心也消磨的差不多,不知何时竟备了戒尺,看样子,是专门为闻昭备的。期间开过几次光。
闻昭愁眉苦脸对着桌案的算盘,接过魏镜的题目,等了一会儿,环顾左右
“祁姝她们不用考校吗?”
“堂上所问,她们从无差错,还要考什么?反而是你,十题只对其一,昨天后可有好好温习?开始吧。”
魏镜也不同她多说,戒尺点点她的桌案后回到自己位置上,埋头看起侍卫送的一些文书。闻昭耷拉个脸,对着习题不情不愿抬手搭上算盘,房里算盘声响起,一共五题,前两题用到加减法,剩下的两乘法,一题除法。
其实最近闻昭发现,有的题即便不用算盘自己也能算出来,反而用了算盘错这错那的,很是让人感到挫败。
她漫不经心随意拨着算珠,眼睛往魏镜那边飘,一手抵着桌案,忽然开口问
“如果,我都拨算对了,可以出去走走?”
魏镜翻纸页的手一顿,很快头也不抬道
“那也得你全部算对才行。”
闻昭面上一喜,眼珠滴溜转,露着精光,连声应
“成交!”
她目光回到题上,计上心头,一边装模作样打着算珠,一边腹算。前两题很快得了结果,她抬笔写上答案,再接再厉。这因乘之法她可是自小背过口诀的,再者她们才进入初期学习,题目都是比较简单的那种,所以腹算也不难。
闻昭一面噼啪打着算盘,一面偷瞄一眼魏镜,见他根本没往自己这边看,心中暗喜,右手执起笔,爽快地写上答案,只剩最后一题了,要用商除法,直接用九九口诀倒推就成,她略一算了算,写了答案后把结果用算盘打出来,因为心虚,每一题的结果都打了一遍。做完看了眼一旁的香炷,还剩一大半呢,这对于平日她的功底来说,进步太大了,怕露了马脚,闻昭不敢立即交卷,于是又装模做样将那五个结果复打了好几遍,等到魏镜从文书中抬起头来,才举手道
“我好了,你看看。”
魏镜放下信纸走了过去,顺手抄了案上的戒尺,双手背于身后,闻昭见他拿戒尺,心里发毛,眼神微闪,暗暗给自己打气。魏镜走到她跟前,两人一坐一站,他居高临下看着闻昭,表情不喜不怒,目光略显深沉。闻昭心跳如擂鼓,不敢与之对视,双手托着题纸,递至头顶,小声道
“夫君你看看。”
魏镜未置一言一手接了纸,一手拿着戒尺抵在桌面,闻昭眼前乍然出现红梨木,心里一咯噔,一些不愉快的回忆涌现,不禁咬了唇。
上头看了这许久,约莫两寸香时间吧。
不会是发现了她作弊吧。
闻昭咬着唇,瞥一眼香炷,心里默忖,感到煎熬。
室内安静极了,魏镜看了老大一会儿功夫,似要将那纸盯出一个窟窿,在闻昭忐忑不安等待中,他搁下纸张,宣布结果
“嗯,都算对了。”
这其实只是前半句,闻昭却长舒了口气,魏镜看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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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紧张做什么,错了我又不会罚你,”
他虚瞧一眼闻昭手边的算盘,转口道
“难得你今天,答的又快又准,换平日,没得两炷香是出不来的,且出来了结果也不尽如人意。”
魏镜斜睨一眼脚下的香炉,说的不紧不慢。
这是内涵她?果然,她应该等这炷香烧过去再叫他来看才好。不过他既没有点破,是不是可以当做自己过关了?
闻昭想着,扬起一张已是有些眉飞色舞的小脸蛋,兴高采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