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知道闻将军失踪那会儿发生的事,越详细越好,无论什么代价,给我查清楚,还有,那个指认将军叛国的人,”
“已经死了,就在几日前,本就因战事受了重伤,一直拖到回京后断的气,郭仪为他请封了身后名,风光料理了他的丧事。”
魏镜盯着书案发愣,背在身后的手不觉握紧,他回神,问
“他的身份你们可有查清楚?”
“是、侯府管事徐达的儿子徐岑。”
“徐岑?”
“是。”
魏镜一默,片刻道
“徐达该还活着吧?”
“侯府被抄,仆役全被罚没,徐达为闻将军喊冤拒不认旨,冲撞了抄办的官员,被收监拷问了。”
魏镜扬眉,有些惊讶
“如此,”
他沉吟一声,吩咐道
“父子俩一起查,徐达想办法救他,另外,派人盯着郭仪。”
信使躬身
“是!”
信差走后,魏镜在房里坐了会儿才出去,他站在门口突然叫道
“来人!”
不远处兵卫上得前来,行礼道
“属下在,王爷有何吩咐?”
“传令下去,此后所有人,一律不得谈论京中事宜,尤其是,闻将军之事,违者,重罚。”
那士兵一怔,片晌,神色庄重应
“是!”
……
京都,萧府
“放我出去!”
“喂!有没有人,听没听到我说话,放我出去!我要见我萧翼轸!”
“萧翼轸,你这个懦夫!你枉为君子、薄情寡义、见死不救!闻伯父待你如手足,你却在他蒙冤时不替他伸张正义还阻止我,把我关这儿!你对的起闻伯父的情义么?你对的起我死去的娘亲么?”
房内人骂骂咧咧,对着门一通拳打脚踢,那怒气都迸到几尺开外了,守在外边的小仆吓得抱头掩耳不敢吭声。
这对门骂父的暴躁青年正是前不久从豫州连夜赶回京都的萧衡,他来时京都的一桩流言正被另一桩覆盖,他心情烦闷,然而亲眼见到闻府的光景后,更是悲愤交加,找人打听了情况就要闹到皇宫里去为闻儆元申冤,被他的父亲撞见,父子俩大吵一架,最终他被关了禁闭,两三天过去,无论他如何吵闹,他的父亲依旧无动于衷,是以今日憋够了,破口大骂起来。
远处正往这边来的美髯公听到这段话,气的当场折了根柳条,胡须一动便冲着那房门去了,身后几个妇人匆匆跟了上来,口中唤
“主君,您息怒啊,衡儿他也是气糊涂了,您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美髯公充耳不闻,径直走到房门前,对看守道
“把门打开!我到要看看这个逆子他想做什么!”
房内顿时消声,那看守的小仆战战兢兢哆哆嗦嗦拿了钥匙开门。
心心念念的曙光终于到来,然而萧衡的脸上并未流露出喜色,他退到房中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神色面对他的父亲。
“怎么,你不是说要见我,现在见着成哑巴了?”
萧翼轸站在房门口,一手抓着柳条,冷睨他那不成器的儿子,黑着脸道。
“早不来晚不来,一骂你就来,欠的。”
萧衡眼一撇,小声嘀咕。然而他这话被他好耳力的爹听的一清二楚,萧翼轸瞪着萧衡,忍着气,冷声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萧衡不看他,头一扬道
“我要出去,我要去见圣上。”
“你要去见圣上?你以为你是谁?皇宫是你想进就能进的?”
萧翼轸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