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悄至,而蟒川却依旧热闹,闻昭的醒来,使众人松了口气,红姑等人提议要办一场小晏以示祝贺,会宴在神农顶举行。
“来来来,这是我亲手酿的桂花酒,各位尝尝。”
院内,几人摆了席面,众人围着方场坐了一圈,依次接了酒,聊着闲话。
“昭儿此次能死里逃生,全仰仗诸位鼎力相助,你们的恩德,绯卿没齿难忘,今日便在此谢过了,他日若有需要的地方,我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绯卿言毕,举杯一饮而尽。
“夫人言重了,昭儿是镜儿的妻子,便是我们的亲人,亲人有难,理当尽心尽力。”
纪尘寰道。
“客夫人侠义,我等甚为钦佩,此次若非你入川,阿敬怕是还要煎熬许多,我敬你一杯。”
克云逢站起来,为自己斟酒,对绯卿示意后,一饮而尽。
红姑鼓掌道
“大家都有功,不如一起同庆,也祝我师弟弟媳平安顺遂百年好合!”
众人相视一笑,共同举杯畅饮。
祁姝把药端进房内,魏镜正喂闻昭喝粥。
“王爷王妃,这药热好了,奴婢端来啦,一会儿记得喝哦。”
“嗯放这儿吧。”
祁姝搁下托盘,端出药碗放在闻昭床头小案上,又将盛了果子蜜饯的小碟端出摆弄好,做完准备退出,抬头却对上闻昭一脸愁苦的表情,祁姝捂嘴,暗暗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后退了出去,顺带关了门减轻院内的杂音。
魏镜待闻昭咽下最后一口粥,给她倒了点水,一边试探道
“昭儿一会儿我们歇一下把药喝了好不好?”
于是在他期待的注视下,闻昭的水喝了小半柱香的时间,魏镜耐心等着,直到看闻昭逐渐把脸埋进杯子,才出手将空杯从她手中夺过,有些无奈道
“昭儿为何这么害怕喝药?”
闻昭瞥一眼那深褐色散发着浓浓气味的药汤,眉皱成一条蚯蚓状,委屈道
“苦。”
魏镜闻言,自药碗中舀起一勺,先尝了尝,起初他没什么反应,甚至对闻昭挑眉,好像在说:看吧一点也不苦。
闻昭打量他片刻,幽幽道
“第一遍的时候祁姝喂我尝了一口,”
她才说完,便见魏镜转身,飞快拈起药旁的红果放入口中。
闻昭看着,早已乐开了花。
魏镜整理容色,尴尬的咳了声后,迟疑片刻,道
“我再和师姐商议下配方,这碗,要不加点蜂蜜?倒了怪可惜的。”
闻昭……
地下暗室
谭齐在黑暗中假寐,魏镜点了他的笑穴,差点让他气逆而亡,克云逢救了他,喂了他一粒药丸后,他便失去了意识,等再次醒来,便发现在此处了。
这里不见天日,也没有一点光亮,他模了一圈,又走遍每个角落并未找到机关。密室不大不小,出奇的安静,他疑心被关进了山林深处,期间,有人为他送了一次饭,但只是通过床对面墙角的一个洞口推进来的,他甚至来不及确定那光亮,洞口就被封住了。
时间在这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缓慢流逝,他并未出现过呼吸不畅的感觉,也许这并非密室,或者机关可能在上方?这要等他恢复元气了再确认。
谭齐正盘算着,忽然四周隐隐传来响动,谭齐屏息凝神,伸长脖子听去,那声音时断时续,由远及近,沉闷而急促。
有人来了。
他坐回身,盯着石床对面,然而,石门开启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发出的。
谭齐登时站起,向后退去,机警地直视对面,石门开了一半,有光亮透进,背光下,谭齐依稀辨认出开门者是个女人,他脑中飞速运转,直到熟悉的喊声让他放下戒备。
“你怎么找到这的?”
谭齐望着一脸小心翼翼的女人质问。
“我在这附近守了好些时候,今天他们在神农顶开宴,趁这边没人把守才敢下来,快,谭齐,快跟我走,我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什么要对你动手,以绝后患,王爷他想杀了你!”
谭齐一震,联想到魏镜之前的行为,神色一沉,冷笑
“他也能做这个主?”
“我们先出去再说。”
小兰焦急道,谭齐打量她片刻,拉着她跑了出去。
出了密室,谭齐却不再动,他环顾一圈,靠在墙边,问
“你不是说魏镜要送你出川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门的机关的?”
小兰见他不跟着自己走,也停了下来,她回头往通道看了眼,神色不安道
“我以命求王爷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王妃已经醒了,我想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那你为何还来救我?”
“谭齐,我不想你死,我知你并非有心的,而是受人蛊惑,你为何就不能供出幕后指使?王爷也不至要杀你!”
小兰说着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
谭齐依旧是一副审视状态,可看到小兰眼泪不住留下,且有决堤之势时,他抬手,抚上她的眼角,放低声音道
“我有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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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泪眼朦胧抬头望他,一时委屈难抑,她呜咽着,将心里话问出
“什么苦衷比我们的孩子重要?谭齐,你根本不打算娶我,你一直在骗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