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怆微微扯动唇角,有污血从开裂处流出
“怎会不记得,我沦落至此你可是功不可没!”
魏镜望向他乱发下的眼,那里隐藏着不甘和痛恨
“你说的在理,但,也只对了一半。”
刘怆将头往后仰了仰,乱发撇向了两边,视线开阔了些。
青年站在他对面,表情温和,眸光却毫无温度。
刘怆舔舔唇角,将污血咽下肚,背贴着石柱,头仰着略往左偏,作出一如既往散漫姿态
“哦,说来听听。”
目光略过他纹路斑驳的左脸,魏镜表情平静,淡淡道
“人贵有自知之明,显然,你没有。”
这是变相说他不是人。
刘怆眯起眼,皱着眉,明显的不悦,刚要反驳,魏镜却不给他机会,自顾道
“你将过失都归咎他人,却不从自己身上找缘由,沦落至此实是因为你识人不清,”
魏镜一顿,背转身,看向门外
“天下有那么多可靠之辈,你却偏偏信了刘麟刘绅,之流。”
谭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影子晃过。
两人对视一眼,魏镜道
“我有些话问他,你先出去吧。”
谭齐点头走了出去。
刘怆将二人动作收入眼底,嗤笑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把赵骥忘了。哦,连你也忌惮他。”
魏镜回神,望向他,男人依旧一副悠然姿态,仿佛枷锁镣铐、伤口都与他无关。
魏镜倒是很佩服他这种超然物外的神气,虽说他只是一介落魄贼寇。
“你就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现下的处境?”
“在意?”
刘怆低下头,目光扫过青年的脸,突然笑起来
“哈哈,你这么一问倒勾起我的回忆。”
大概因为动作太大,扯着伤口了,刘怆嘶痛一声,眉眼挤到一起,过了一会儿才道
“想我被人追杀被通缉,每天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风餐露宿,到现在遭背叛沦为阶下囚,都没从虎口救下我这张脸后这么狼狈。”
没有人能懂在他山穷水尽,心灰意冷,渴望施舍时却被人视作怪物唯恐避之不及的滋味……
刘怆从回忆中醒神,看着魏镜冷笑
“所以,小子,最狼狈的时候我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魏镜垂眸,叹了口气,惋惜
“既然你不在意,我也没必要和你谈了。”
听他这话,刘怆倒是来了兴趣,睨着他
“你这话说的像是要救我于水火之中一样。”
魏镜没回他,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靠近,低声
“你,其实不甘心吧。”
“什么?”
“你不甘心就这样死了,死在赵骥手里。那些害你的人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享受着荣华富贵,你怎会甘心就这么,狼狈地去死?”
这话说到刘怆心坎里了,他确实不甘心,好不容易捡了一命,却又走了老路,信了小人,让自己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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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其愚钝,总是在重蹈覆辙!
魏镜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脸色,等待答案。
刘怆是个爽直人,坦然承认
“是,我不甘心,可那又能怎样?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能帮你。”
魏镜截断他,刘怆愕然
“你?”
魏镜定定看着他,重复
“我能帮你。”
刘怆眸光微动,沉默一会儿,问
“条件呢?”
“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刘怆起初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片刻,笑了笑,低首看向魏镜,黑了脸
“虽说我落魄,你也不必大老远走一趟把我当傻子耍吧。”
魏镜摇摇头,正色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