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刺史府,沿着东梧第五大道走去。
路上,闻昭记起昨夜事,发现今早似乎少了俩人,偷偷观察魏镜神色,试探
“那个,你,今天有没有看到书悦?”
看她这幅小心翼翼模样,魏镜不觉好笑,正要答她,抬眼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努嘴
“喏,那呢。”
闻昭看去,果然,可不就是那俩人么,真是搞不懂,魏书悦怎么会和萧衡在一起,前几天还口口声声说嫌弃人家。
正专心挑着物品的某人全然不知有人在看自己,并腹诽。
萧衡手里抱着一大推东西,举步维艰,他真是太老实了,八公住刁蛮任性,全京都有名,再说,昨天那事他又不是故意的,凭什么抓着自己做免费苦力!你说你买就买吧,帮你提东西我也认了,但你好歹买些正常的物什吧,买个竹席买些锅碗瓢盆算是怎么回事?(据说新婚燕尔,送这些东西比较经济。)还有,他一个堂堂八尺大男儿,能不能别把看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挂他脖子上?像拴着几条狗链一样,简直有辱他英俊潇洒的形象,别人怎么看他倒是不介意,万一那谁突然出来逛,看见他这样,还不得笑话死!
萧衡正想着,魏书悦挑了个霸气的剑鞘挂在他背上
“背着,这个我要送给三哥的。”
那把青铜剑和这个简直不要太配,三哥见了肯定喜欢,说不定心情一好就肯原谅她了呢?
萧衡无语,翻个白眼,忍着气。
没教养的臭丫头!亏他之前对她那么好,不知感恩就算了,就因为昨天那么丁丁事儿,恩将仇报!
魏书悦拉着他的领子,眯眼
“敢翻我白眼?不服还是咋滴?你三番两次觊觎本公主的美色,又对本公主动手动脚,给你这点惩罚还算是轻的,要是让我三哥和父皇知道,有你好看!”
萧衡与她大眼瞪小眼,看着她那包子脸,动了动唇,听到最后,咽下到嘴的话,正所谓好男不跟恶女斗,这次,权当他助人为乐,匡扶正义了。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
闻昭一脸好奇,拍拍萧衡背上的剑鞘,问魏书悦。
萧衡僵硬回头,对上闻昭满面笑容,无语望青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天爷,你还能对我更好一点么?
果不其然,闻昭挑挑他脖子上的挂饰,无情嘲笑
“我说你现在怎么那么像钱老爷养的那宝贝财牛?”
钱老爷,钱满贯是住他俩对面的一个富商,本来是没资格住他们那个道级的,奈何人家有钱,招了个厚脸皮的工部侍郎杜骏做上门女婿,又勾搭了户部侍郎刘适结作忘年交,为人‘好善乐施’,且有陛下亲赐“天下第一善”为证。闻昭当时回京后得知自己有这么个富甲一方的财神爷做对门,兴奋地三天睡不着觉,她那个一毛不拔的爹哦,每次给她零花一抠再抠,给完还一脸肉痛,神神叨叨,闻昭不胜(能承受)其扰,想多要零花钱的心思都不敢有。最让她气愤的是她的死对头萧衡,仗着那几个姨娘宠他(呸!是怕他),天天吃香喝辣,买些小玩意儿,一手一只天香楼的鸡腿儿来她家串门儿。闻昭以为有了钱老爷(期待他发发善心,什么时候施舍施舍她。ps:闻爹:闺女你可长点心吧)自己就能再也不用嫉妒萧衡了,哪知,是她道行太浅,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个钱满贯比她爹还抠!她只不过刮坏他家一点门皮,那糟老头子硬是抓着她,闹到她爹面前让赔钱,说什么他的门是漆过金子的,信了他的鬼,她爹才不是好欺负的,不过也因祸得福,从此闻昭的零花涨了一半。
小主,
呵呵,不好意思,又给扯远了。
我们再回过头来说说那财牛吧。据说是那钱老爷,满贯,有次和刘适出去郊游,走在乡间小路上,一不留神,踩着一坨牛屎,钱满贯当时很生气,看到前边一老汉牵着牛,理所当然把责任推到人身上,说他的鞋做工精细,用的全京都最好的底儿,最好的布,最好的线(故技重施),硬让人赔钱,那老汉当然是不答应了,拉扯间,那牛似有灵性,见主人被欺负,小蹄子一蹬,直接将满贯踢下田,满贯摔的那叫一个惨,爬上来准备理论却摸到两锭金子,愣了一下,可把他高兴坏了,当是那牛给踢出来的(蠢货,天上掉馅饼也不是这么掉的,人刘适多精明的一人,岂是会光明正大接受你贿赂的?)自此,满贯重金买下那牛,每天当菩萨一样供着,供了许久,那牛除了拉屎吃草,连跟牛毛都没给他掉下,满贯想尽办法,给它穿金戴银,也不济事。后来死了心,又舍不得杀,干脆留在院中当马和骡子使,每天让它驮驮货物,倒也成了京中一道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