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驶向定国侯府,坐在车内,闻昭抱着青瓷器,靠着车背,漫不经心翻看手里的东西,那还是魏镜前几天拿给她的话本子,翻了大半本,闻昭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
祁姝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不敢出声,看她神思天外,也不好提醒她那书一路都是倒着的。
马车在定国侯府门前停下,车夫轻唤
“姑娘,到了。”
闻昭掀开车帘,看着熟悉的屋门,淡声
“再往前走走,去萧府。”
“是。”
祁姝不解
“小姐,你去萧府干嘛?”
闻昭放下书,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咬牙
“算账!”
祁姝一骇
“你,你要找谁算账?”
不会是萧公子吧?
闻昭挑眉
“除了萧衡那个无耻之徒还有谁?”
祁姝……
苦着脸
“小姐,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萧公子哪里惹您啦?”
闻昭微微眯起眼,看着她
“祁姝啊,你很心疼他么?”
犹疑一会儿,祁姝点头
“我说是,到时候您能轻点下手么?”
“哼哼,到时候我只会让你心更疼!”
祁姝……
她就知道!
车夫再次停下马车,唤她们出来,闻昭在祁姝的搀扶下下了车,祁姝付过车钱,在车夫怪异的目光下随闻昭行至萧府门口。
闻昭对守门仆人道
“我找萧衡。”
那仆人见是她,抬抬手,作揖行礼
“岐王妃。”
闻昭点头
“告诉萧衡说我来了,让他出来见我。”
“少爷他今早回祖屋了。”
闻昭一愣
“回老家了?”
仆从点头
“可是过几天不是要省试了吗?”
“省试?一个月前少爷便取消名次了,具体什么缘故我们也不知晓。”
仆从挠挠头,打量闻昭
“王妃,您找我们家少爷可是有什么事?”
闻昭摇头否认
“没,没有,刚好路过随便问问。”
说完拉着祁姝往隔壁走去,仆从困惑地摇摇头:这定国候府的小姐还是那么令人难以捉摸啊。
回到房中,闻昭看见鱼坛才想起慢慢被落在岐王府了,想了想,还是不准备去拿回来,反正放那几天也不会少几两乌龟肉,这会儿正是它冬眠的好时候。
摸摸腹部,闻昭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糟心的事以后再说吧……
与闻儆元道别后,魏镜一回到府里,谭齐便迎上来
“爷,王妃,早上回定国侯府了。”
魏镜正换下朝服,闻言淡应一声
“嗯。”
“那,要不要——”
魏镜套上外袍,走了出去
“不用,这件事先别管。让于飞来书房一趟。”
“是!”
书房内,魏镜收起昨晚的画,扔进废纸篓中,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刚放下茶杯,于飞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爷,您找我?”
魏镜回到书案前,坐在椅子上
“嗯,那边可有动静?”
“五殿下封了那儿,所有人许进不许出,都在接受排查,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看来青徐并不知道福佳同的事,那个人只是告诉他人在文抚院?”
于飞抚着下巴略一思索,点头
“目前来看好像是这样。”
魏镜敲敲桌面
“也就是说他不是想帮我们,而是故意把事情弄大,好引起,父皇的注意?”
于飞点头,魏镜看着桌案出神,片刻
“上次,阿至说他在陵安老宅的古籍中找到了那把匕首怪异图案的出处。此事,很有可能与南越国有关。”
“这么说来,帮我们的人很可能是南越国的?”
魏镜抽出那张图纸,指了指上面的字符
“不知道,也许吧。你看,这上面除了字符还有这些图案,这个东西,有点,像——蛇?”
闻言,于飞凑过去,看了一眼,皱眉
“如果是蛇倒让我想起一个地方了。”
“诏国!”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魏镜幽幽道
“如此,我们有必要南下一趟了。”
于飞点头
“那,您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魏镜收起图纸
“尽快吧。在这之前,我们先得将那个女人的注意力分出去一点。”
那件事——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闻昭回家的第一天,她很是意外,她爹竟然没唠她,舒舒服服地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闻昭回家的第二天,她开始有点想念龟公慢慢了,当初把它带回去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闻昭回家的第三天,定点吃喝,按时上药,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无聊,越发想念慢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