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章,适才她所言可有听到?”
简章扯唇
“自然。”
“可还要坚持你的说辞?要知道,即便你坚持,一旦查明真相,若事实果真如她所言,她的罪情只会更重,至于你,也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简章沉默,片刻抬头
“大人恐怕是要失望了。因为,真相只有一个,裴矢渝是我杀的,我甘愿抵命,还请大人不要再伤及无辜,望您三思而行。”
简笙看着他,心里尽是悲凉
“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本王既然接手此案必然会秉公处理,还事实一个公道,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如今你们二人口供各异,此案还需进一步审理。今天就先到这吧,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魏镜拍惊堂木
“威~武~”
简笙和简章被带下去,魏镜看向跪在堂下畏畏缩缩的妇人,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张元氏?”
“民妇在。”
“你有何冤情要伸?”
“回大人,民妇要为我的女儿伸冤,民妇的女儿莫阿良三年前惨死裴府,民妇至今连她的尸首都未找见!民妇今日来此,便是要状告裴府,杀人毁尸残害无辜!”
张元儿说完,咬牙瞪向裴至,眼中恨意明显。裴至看向她,回想她口中的阿良,不一会儿便记起,那个有时会来找简笙,唯唯诺诺的少女,皱眉,他一直不太关心家事,对于阿良的死有所耳闻,那时却不太在意。思及此,裴至起身,拱手
“王爷,下官有些问题想要问问那个妇人。”
魏镜点头,裴至看向张元氏,
“你说裴府杀人毁尸可有证据?再者,裴府这么多人,难道你要一一状告?况且,三年前你为何不告,反倒等此时来告?”
“这——”
“再者,你真的是阿良的母亲?我记得她好像是因为偷窃被发现羞愧难当自缢而死,按照裴府规定,凡是签了活契的下人,因意外或过失身亡者都应由家人认领尸首才对,可我记得那时,莫阿良死后你们却未到府上认尸,最后尸首只能送往义庄处理了。”
闻此张元儿咋舌,这裴至果然如传言一般厉害啊,这么久的事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不是说他不关心家事么?正想着,魏镜一拍惊堂木,怒道
“大胆张元氏!你可知蓄意干扰官务,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罪责?”
“大、大人,民妇怎敢欺瞒大人哟!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呐,请大人听民妇把事情说完呀!”
张元儿抬袖擦眼泪,呜咽
“大人,民妇真的是莫阿良的母亲,不信可以去查我们的户籍。哦,对了,我还带了闺女的小像和庚贴,本来为她说了一门亲事,谁知男方英年早逝,唉,我那姑娘这么善良,怎么就如此命苦呢!”
那妇人絮絮叨叨,手一下往腰间摸索,一下探探袖子,不一会儿,便拿出一张帖子和一宣纸,伸手递至眼前
“喏,大人,您看呀”
侍卫将东西拿过来呈于魏镜面前,魏镜夹起,打开,一一看过,少顷,将那东西放下,对侍卫道
“去户部将她的户籍调出,对了,还有让义庄的人死尸记录过来。”
“是!”
侍卫走后,魏镜又看向妇人继续审问
“即使确定你的身份,你也应为你说出的话负责。你说裴府杀害你的女儿,那么,我要问,你指的是谁,是裴府某个人还是全部?你又可有证据?”
张元儿一顿,随后得意地看向裴至,那眼神好像在告诉他,臭小子,你今天死定了!裴至未多看她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张元氏撇嘴,看向魏镜
“回大人,证据嘛,民妇也是有的,只是那人还在路上,这会儿应该快来了吧。”
魏镜皱眉
“你说的是人证?”
“对,大人,民妇千方百计,费尽周折才找到她——当初裴府的掌事苏故!”
裴至一怔,苏故?三年前他父亲死后没多久苏故便向他请辞离开裴府,说是南下去投靠胞弟。想着,回神,怪异地看了眼那妇人,他总觉得这妇人不寻常,自简笙找上门后他便暗中调查他父亲的事,只是,裴府三年前进行过人事大变动,当初伺候他父亲的以及被他父亲买进府的丫鬟们都相继离开了。而同他父亲关系最密切的两人——裴管家和苏故,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任他如何打听也找不见!看来是有人暗中操纵,等着今日上演一出好戏啊。魏镜看向裴至,却见他安静地坐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回头,忽然记起被他故意忽略一直站着的闻昭,状似无意朝她扫去,却见她和身侧的侍卫小声嘀咕着什么,嘴一张一合,没有停歇,至兴奋处还伸手比划,逗得那侍卫抿嘴直笑。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说累了吧,闻昭停下,晃晃手伸伸腿,一回头,却见魏镜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闻昭一愣,摸摸鼻子,心道:看我干嘛?却见魏镜对身边的侍卫耳语几句,那侍卫看了眼闻昭,点点头,快速跑下来,从堂下搬了两把凳子,把它们挪到魏镜右侧下手,做完后,走到闻昭身边,抱拳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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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王妃,王爷请您和七姑娘去那里坐着。”
闻昭:早干嘛去了!不满瞪了眼那人,走过去坐下,祁姝欲跟着,迟疑了一下,至那侍卫跟前,小声
“是祁,祁姝的祁,不是七!”
说完一扭一扭地走到闻昭身边,端正坐好。闻昭本来还奇怪她怎么不过来,听见她的话后,看了眼那侍卫,五官清秀,尚可。不禁无语,祈求这个小色女!魏镜收回目光,忽视那侍卫哭丧着的脸。侍卫欲言又止,却无可奈何,心中无限后悔。这时,有人进来
“王爷,门口有个叫苏故的人求见。”
“把她带上来”
“是!”
张元氏一脸惊喜,心道:终于来了,过了今天……苏故进来,环顾四周,看见裴至,一愣,礼貌性朝他点头,看向魏镜,跪下行礼
“民女苏故见过大人。”
“嗯,你且起身。本王有些话要问你,你并如实道来。”
“是”
“苏故,你可识得你身旁的妇人?”
苏故看着张元儿,点头
“回大人,草民认识。当初,草民便是从她手里过的莫阿良的卖身契。”
“哦,那关于莫阿良的死,你知道多少?”
苏故垂眸,手一紧,看了眼裴至,片刻
“回大人,民女要说的事关系民女的安危,可否请大人先保证,在民女说出事实后确保民女安全,又或者,让裴尚书回避一下?因为,民女接下来要讲的便是与他父亲,前刑部尚书,裴矢渝有关!”
魏镜垂眸,为何如此巧合?审视堂下两人片刻,沉声
“你尽管说来,无需担心其他,本王定然秉公处理。”
“是”
苏故福身,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