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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遥一再告诫自己, 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慢慢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再看这封信,让她终于有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就像迟迟得不来的审判书,也像悬在头顶的铡刀,终有给出个结果的时刻。
现在,大概就是时候到了,一切都走在了原有该走的轨迹上的那一刻了吧?
沈易遥苦笑一声,也庆幸自己没有冲昏头地不管不顾。
还好,她早就想到了。
还好,她一直都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只有交易。
单方面把顾安勋如病毒般隔离的沈易遥,更是庆幸,这封信先落到了她手中,给了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如果是回家后,很突然的从顾大哥那里看到……她真的担心自己藏不住表情,会暴露什么。
沈易遥自己都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对顾大哥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是去年……顾大哥忽然拉回来一堆粮食,给她补齐三转一响,还把剩余的钱都交给她把着的时候吗?
不, 或许更早。
是她忽然想到找他做挡箭牌假结婚的时候?
也许还要更早。
说不得……是第一次见到那样干净的人, 还在她最无助时, 伸手帮了他一把,救她还不忘保全她名声的时候。
沈易遥说不清,但一直觉得这份心思龌龊,死死压住了,没让顾大哥知道。
所以,当初她找了各种借口说服自己对顾大哥千般好,把自己喜欢的桌椅都送了他,却从未想过什么回报。
所以,她总是下意识地把人,划到自己护短的范围内而不自知。
所以,她轻而易举就把对方,放在了与郭家同等的地位上。甚至后来逐步超越了郭家,还觉得理所当然。
真的是没察觉,没留意到吗?
沈易遥觉得不是的,只是她从来不肯承认,自欺欺人,还把自己都骗过去了罢了。
不然,顾大哥接了个电话,没像平时一样交代一句,就急匆匆去镇上拿东西那天,她就不会焦虑反常成了那样。
沈易遥知道的。
她神经再粗,也不会忽略掉那么明显,且一而再出现在心头的反常。
但,不能妄想,不能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