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婶子的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是不是又说话说一半?啊?”
郭婶子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儿,着实吓人。
郭保全委屈极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还没说完捏?”
郭婶子依旧没法平复那口气,恶狠狠地咬着下嘴唇:“放!”
这都开始简练了,郭保全更委屈了。
他指了指脑袋:“这外面没伤,里头有。之前的血块有没有完全化开还不知道捏,这又被撞咧。丫蛋儿这是脑震荡了,且得让她好好缓缓。等晚饭的时候叫丫儿起来问问。看她晕不晕,头疼不疼,有没有脑袋里被什么压住的赶脚。”
“要是有,咱可就不能耽搁咧,今儿得连夜把人给送镇医院去……”
这回他依旧是没能把话说完,郭婶子的眼泪就下来了。
“怪我!都怪我!我看孙家沟的被咱大队长顶的没能提到丫儿,就以为没事儿咧。前面打起来,这后面也就是挤了些,我就没注意……”
“都怪我不好,是我没护住丫儿,让她受伤遭罪咧……呜呜。”
郭婶子止不住地噼啪掉眼泪,那泪水多得怎么抹都抹不完。
顾安勋在一边直皱眉,扒拉这郭山,让他上前去劝劝,结果郭山也愣着没了反应。
他只好叹口气,上去问了一句:“那现在把人直接送医院去检查呢?”
郭保全一愣,他的想法被局限住了。
遇事儿首要想的是没事儿最好,伤不重就可以在家养养,实在不行了才去医院。
可以说家贫的老农基本都是这想法,属于固定思维。
因为穷,因为手里那三瓜两枣的不够嘚瑟的。去医院这种事儿,都让他们很是避讳。
医院实在花费太高了,他们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这会儿顾安勋的一句话,不仅仅是郭保全愣住了,郭婶子和郭山也都愣住了。
只不过这一家三口没愣住多久,就都点了头:“行,咱这就去!孩儿他娘,你进屋去叫叫丫蛋儿,看能不能给叫醒。最好是能醒着,要不这一路该受风咧。”
郭婶子“哎”了一声,就急吼吼地又进屋了。
只是她叫了几声,都没能把沈易遥给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