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大门,沈易遥看着猛喝井水的两人,奇怪地问道:“你们到底跑哪儿去了?顾大哥又受伤了?”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了。
顾安勋擦了擦嘴,摇头:“轻蹭了下,没事儿。”
他以前没上过山,才这么两回,难免磕着碰着的,也没什么大事儿。
郭山洗了把脸,把地方让给小伙伴后,一边抹脸上的水,一边把小伙伴的糗事突突了出来:“勋子干活吧是一把子好手。可也还是城里人,没怎么上过山,跟咱们这山里野惯了的孩子差了点儿。他伤了疼了的也不吭声,上回呲溜了两回。这次遇着蛇,打蛇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看样儿应该是崴了。”
“刚我让他先去俺家,他不听,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这样了,说不准脚底下也磨出血泡来了。”
顾安勋正在洗脸,不能抬头说话,只这么会儿功夫,小伙伴就掀了他的老底,让他脸上一阵发烫。
顾安勋抹不开地有些脸红,脖子根儿都跟着变了颜色。
偏偏郭山还在继续说:“丫头啊,我说不听他,还得你来。你们文化人说话也好听,他兴许就听了。”
顾安勋:……
他有种大舅哥让媳妇管教他的即视感,一时心跳又乱了。
好在这会儿他还在洗脸,这冰凉凉地井水帮他遮掩了几分热意。
沈易遥发现了顾安勋洗了好半天都不抬头的异样,扒拉了一下还想继续说的郭山,替他担心他会失去他的小伙伴,转换了话题:“蛇?什么蛇啊?没伤着你俩吧?”
郭山当即就被引走了注意力:“一条菜花蛇,差点儿咬了我,还是勋子眼尖,一棍子给抽开了,蛇在筐子里捏。”
沈易遥这才听明白,为啥山子哥一个劲儿的念叨顾大哥的伤,那碎碎念地,跟紧箍咒似的。
原来那伤是因为救他啊?
可他又因为顾大哥伤了还硬挺着,心里生气,这道谢就免了,还故意拿话刺激人……这可真是大柳村特色,太接地气儿了。
还好顾大哥对他认为的自己人,脾气一直都跟软面团似的。
换个人被他救了还这么说,早被他拿话怼了。
沈易遥摇摇头,把顾安勋专用的毛巾递给他,指尖的微微接触,让她感知到了他现在的情况。
沈易遥的笑容一凝,在顾安勋擦脸的功夫,拎了两个小板凳过来,又拎了两个过来,把顾安勋按在了凳子上。
顾安勋一懵,裤腿就被撸了上去,遮掩在裤腿下的伤暴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