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赟为了议题的事发愁,他实在想不通为何议题反复被泼灭,如再提交议题则是第三次了。鲍赟明显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总是打听什么时候召开校务会,反馈来的结果令人失望,薄书记最近啥会都推了,更谈不上召集什么会议了。鲍赟也听说纪委下来延伸调查的事情,因为不是自己职责范围也不过多关注,偶尔听听当个新鲜事就行了,内幕详情他也不想知道,但此事来势凶猛,薄楚轩都难以招架的事,可见事不一般,前进中学避免不了又要经历一番暴风雨洗礼了。鲍赟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解决赵迪的表彰奖励上了,教务处的工作无暇管理,追断学生暂时搁置,就连百米速度也下降不少。风平浪静的校园里听不到呼呼腾腾的追撵声了,学生们倒有点不适应了,不是“矮地炮”欲擒故纵的战术吧,大家也都不敢掉以轻心,不敢轻易迟到早退,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鲍赟对自己管理成效非常满意,他自诩自嘲道:“我这百米速度也该降下来啦,不用“追断管理法”管理倒也正常有序,距离产生美的道理得以完美诠释。”
咚、咚、咚,咚、咚、咚......薄楚轩办公室无人应声,关英光有点纳闷,薄书记去哪里了?事情紧急,要不要先给李博文通报一下,让学校有个心里准备。关英光转身离去,毕根义着急上楼,楼梯口处差点撞倒关英光。毕根义扶了一下眼镜,面带羞愧地说:“对不起,关书记,撞到你了,没事吧。”关英光说:“你慌的给拾炮嘞似的,这是去那里呀!”毕根义说:“我去找一下薄书记,有急事汇报。”关英光说:“我刚刚敲薄书记的门,无人应答,是不是出去了。有何急事?”毕根义说:“一早我还看见他在水塔旁转悠,这会应该回来了吧。不瞒关书记,你也知道纪委下来延伸调查的事情,现在到了人人自危的境地。以前有关财务方面的会议关书记也是见证人之一,咱们的财务并不是很规范,我作为财务负责人,有责任也有义务给领导汇报清楚。”
毕根义只是说了个大概,细节之处并未透漏,这是他和薄楚轩之间的秘密。他给关英光传递出一个信息就是责任是连带的,监督责任没有到位,关英光虽是纪委派驻,但他想清白脱身得费一番周折。一语提醒梦中人,毕根义话中有话,但没有直说。关英光何许人也,做纪检的都是嗅觉极强的人,他从毕根义的话中分析的出来自己难逃责任,先前他考虑问题有点简单,只从主体责任未落实到位入手,这事会和他撇清关系,此刻他认为事情变得有点棘手了,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坐以待毙,他有些拿捏不准,关英光边走边想下楼去了。薄楚轩根本不把关英光放在眼里,那时开会根本轮不上他插话,只是象征性地走个形式而已。关英光的窝囊憋屈无人诉说,处于隐忍状态的他早也想找机会给自己出口恶气,但他是有大局、有原则的,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借助职务之便还击。不出问题,大家一团和气,出了问题,谁也不站出来买单,关英光也应该为自己找条退路。
毕根义在薄书记办公室等了半天不见回来,与其没有时间的等待,不如直接去操场看看,或许碰个正着。朝霞从东方喷出,唯美霞光射到亭亭玉立的水塔之上,远望去能看到清晰的轮廓。学生正着上课,操场上没人,“矮地炮”鲍赟在两栋教学楼之间溜达,毕根义同鲍赟打了个招呼,相互寒暄一下,并未过多交流就径直向水塔走去。五星红旗随风摆动,不苟言笑的鲍赟站在旗杆下一脸肃穆。毕根义给鲍赟摆着手气喘吁吁地疾驰而来,鲍赟看毕根义慌里慌张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听到打120、120的声音,毕根义对着鲍赟大喊,赶紧到办公室拨打120,薄书记晕倒在水塔那边了。鲍赟看到毕根义这么着急的呼喊,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当鲍赟听清楚薄书记晕倒的时候,他的百米速度派上了用场,迅速跑回办公室拨打了120电话,同时通知了李博文及其他领导班子。
镇医院离学校很近,不到五分钟急救车就到了校园。李博文、毕根义、鲍赟等人在急救室外等候,半个小时后门开了,主治医生说:“薄书记是高血压晕厥,错亏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已恢复意识,已无大碍,但多注意休息,及时服用药物。”薄楚轩捡回一条命来,经历了这回与死亡赛跑,他好像一下子释然了,还有啥事情比生死更大的吗?李博文见薄楚轩醒了,握住薄楚轩的手说:“薄书记,你可醒了,把同志们都吓坏了,身体当紧。这次多亏了毕根义、鲍赟两位同志,否则......”李博文哽咽起来,薄楚轩看到屋外和他一同战斗的战友们,顿时老泪纵横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