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弃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放松下来,红色的眸子也逐渐褪去,明眸如水。
莫弃也并不害怕他,一是她相信虽然冥王武功高强,但是自己的也不差,倘若真要是较真起来,他们既不是主仆关系,不像胭脂那样受限制,而且双方交手谁输谁赢也说不准,但绝不至于会挂掉;二来不知如何,莫弃打心里总是觉得冥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吓人,至少在她面前,冥王真的不能再正常了。
她总是相信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的,或许大家彼此眼中的好人也不过是因为相互间没有利益冲突,亦或者相互间有利用价值而已。
“这是小时候一个大哥哥给我的!”莫弃终于低下头,轻声说道。
“什么?”因为声音太低,冥王一时没有听清楚她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何一直带着这银坠子吗?”莫弃抬头看了他一眼,摘下脖颈上的银坠拿给冥王,“我从小跟师傅相依为命,就在很小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一个大哥哥来了,可是又突然有一天离开了,没有任何预示闯进我的世界,也没有任何征兆离开我的世界,不过是十天的相处时间,却也是我小时候唯一的朋友了,在两年之前的时间里,我都是师傅两人相依为命,他是我见过的除师傅外的第三个人,十二年的时间里他是我见过的第三个人;自从两年前师傅离开,我才有机会看着花花世界。”
“那……你有没有想过再见到他?”
“当然有,可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他长什么样子我都只剩下个模糊的记忆了,毕竟当时太小了。”
“也许他另有隐情,不希望打扰你的生活呢?”
“说得好像你是当事人一样。”
“随便猜猜嘛,又没有限制我们的想象力。况且这种青梅竹马、异地相恋的浪漫向来是受人欢喜的。”
“鬼晓得呢,说不定他早就忘了呢!”莫弃苦笑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转而又被另一个身影代替,她使劲摇了摇脑袋,不让自己再去陷入一片沉思中。
因为现在无论怎么回忆,那段往事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像,那个雪地里的黑衣少年,看不清面容,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银坠,她似乎觉得那是她自己做的一个梦,可是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这个故事就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所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冥王将银坠重新替她戴上,将他揽入怀中,轻声说道:“也许他不想将你带入这险恶的世界。”
今天的冥王也变得怪怪的,莫弃突然有一种错觉,以为眼前的人是莫离。只有莫离会这样是好是坏,整个人变得神经质一般跟她这样讲话。
她抬头望向他,那银色的面具阴森寒冷,黑色眸子如池渊深不见底。她又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永远是这般理智高冷,他与莫离是不同的,莫离是情绪化的。情绪变化的让她看猜不出心思才是最容易看清的;而眼前的人她看的最清确实看的最不清的。
也许太过于尴尬她猛然推开冥王,快速离开这间屋子。
冥王看着她离开,嘴角不由浮出一丝微笑。他以为她是为自己出神,却不晓得她又在拿他与另一个人比较了,而往往人与人比较是最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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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城
郊区
“恩公,把莫姑娘一个人留在韩城会不会不仗义?”四人顾了辆马车,四人便都挤在马车了,车里的空间顿时窄的不行,杜衡心里满是疑惑。
“不仗义!”石心在一旁突然插嘴,杜衡看向他时,石心低着头不知道在玩什么,似乎不是在跟他们谈话。
“她都跟别的男人跑了,我还留在这干嘛,让我伤心啊!”莫离翻了个白眼。
“不对啊,恩公,话不是这么说的,莫姑娘还是为你着想的……。”杜衡对莫离的话感到大失所望,激动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