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县现在总计有衙役七十六人,其他各衙门雇佣的胥吏十六人,每个月需耗费禄银九十二贯,加上衙门的伙食开销,每个月大概一百贯左右。”
“废除了一些苛捐杂税,但是开收了城门税之后,每个月衙门还有一百贯左右的结余。”徐文长知道朱翊钧关心什么,便直接开口说道。
听着徐文长的话,朱翊钧点了点头,心里面则是有些感慨。
一个城门税,每个月能收二百贯,这还只是一个大兴县,这要是整个顺天府,整个南直隶,整个大明,这能收多少钱。城门税,在商税里面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以前有钱有势的不收税,朝廷的商税根本收不上来,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看来开征商税刻不容缓啊!”朱翊钧感叹着说了一句。
徐文长点了点头,沉声道:“大兴县经过我和海大人这段时间的整饬,街上没有了泼皮无赖,衙门中人也不在吃拿卡要,加上免了原来的月例钱,商户们多赚了不少。”
“收税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也正想奏请陛下呢!”
所谓月例钱,其实不光衙门收,还有很多人也收,比如锦衣卫,比如其他的衙门。
大明的俸禄实在是太低了,指着俸禄根本就养不活人。加上朝廷给衙门配置的人手有太少,很多人手需要县官自己配。比如衙役,比如胥吏等等。
这就需要衙门自己筹措银两,月例钱就是很大一部分收入。
朱翊钧不敢贸然开收商税,这个原因占了很大一部分。
商税不是没收,而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了,这种形式也成了官场默然的潜规则。如果不先解决官府的问题,直接开收商税,那商户是要造反的。
当然了,像月例钱这样的存在,很大一部分都是进入了个人的腰包,而不是成为国家的钱。
这也是月例钱像商税,但是它不是商税的原因。
三个人正在闲聊,外面有人来通报,大兴县税务司的司丞已经来了。
大兴县的司丞叫做陆炜,原本是内厂出身,或者说他是内厂学校出身,而且是其中最早的一批。从内厂的培训学校出来,他就进入了梨园。
在内厂的学校里面,学员一般分成三个类型。
一种是战斗力强的,能打的,他们一般都进了行动队,一种是不能打,但是头脑不错,读书写字都很好,这样的人进了经营科,也就是梨园的管理和经营。
内厂也是有产业的,你不能总管皇上要钱,产业在隐藏的同时,也要有营收啊!
第三种人则是以上两种都不怎么行,但是能卧底,能演戏,这样的人基本上都进入了情报科。陆炜就是出身经营科,算是老内厂了,立过功,这才能身份漂白到税务司任职。
现在内厂里面不少人都想着立功,然后转任出去。
活在阳光下,向正常人一样生活,而且还能有官做,谁不想。除了行动队的少数变态,喜欢过那种日子,没人不想着做回正常人,娶媳生子过日子。
进入大堂之后,陆炜没想到屋子里面居然有这么多人。
“还不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