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样一来,肯定增加了下级官吏的负担,估计这也是他们反对海瑞的理由。
同时把田赋、力役和其他杂税合编为一条,统一按田亩核算征收,原来按丁户征役的办法一并改为摊入田亩。这一条就已经有摊丁入亩的意思了,如果在补上一条官绅一体纳税,那就真的可以实行了。
朱翊钧越看越兴奋,心里面很激动,或许这个时代没人能读懂海瑞,又或许也没人愿意去读懂海瑞。
大家都认为海瑞是异类,认为海瑞是不合群的,却没人愿意去了解海瑞真正是怎么想的。比起张居正,海瑞提出的清廉官吏,甚至用严苛的刑罚扫除贪腐,虽然难度大,但是效果会更好。
“皇上,西宁侯在外面求见!”
张鲸虽然不愿意打扰朱翊钧,可是还是硬着头皮禀告了一声。
微微一皱眉头,西宁侯?朱翊钧一皱眉头,冷笑着说道:“让他在外面等着!”
“是,皇爷!”张鲸答应了一声,转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朱翊钧被打断了思路,随手就放下了海瑞的册子,此时此刻,朱翊钧想起了海瑞对张居正的评价“工于谋国,拙于谋身”。虽然张居正压了海瑞这么多年,海瑞还是给出这样的评价,可见海瑞对张居正的一些事情是持肯定的态度的。
海瑞对张居正的改革是赞成的,可是对他用人的方式不赞同,海瑞认为改革的同时要整饬吏治。
张居正则认为,那样做是不行的,因为你要用官去推行改革,你要是太严苛于他们,改革就没法进行。可是在改革的本身上,在为大明富国强民上,他们是一致的。
只不过两个人都被妖魔化了,全都被泼了一身脏水,不少人还用打压海瑞来攻击张居正。
事实上两个人只是政见不和,从未恶语相加,比起那些动辄泼脏水,什么帽子都扣的人,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朱翊钧伸手敲打着海瑞的奏折,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凝重了起来。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张居正的方法更可行,可是治标不治本啊!
伸手再一次打开海瑞的《督抚宪约》,这里面着重的谈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契约。在对待契约问题上,海瑞要求争议的解决必须以书面契约为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