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张居正府邸,书房。
张居正将手中的毛笔放下,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游七,开口说道:“等到折子干了在收起来,明天一早要递上去。”
“是,老爷!”游七连忙答应了下来,恭敬的说道。
这又是一份乞恩疏,张居正的态度很明显,反正就是非要辞官不可,架势做的十足。
事实上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张居正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被自己学生泼一身脏水,然后带着这一身脏水就回家了,那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以张居正的强势和性格,他怎么可能吃这样的亏。
做出姿态给外人看是一定要的,但是能看到深层的就不多了,这里面除了做个外人看的,还有两个目的,或者说一体两面,那就是试探皇帝和太后。
这几年大家都知道,皇帝和太后对张阁老那是言听计从,张阁老的条子都能当圣旨。
可是前几天刚出了傅应祯弹劾张阁老,后面又有东厂厂公张鲸找麻烦,看起来一副风雨飘摇的样子。张居正自然要试探,他试探的是皇帝和太后是否还想以前一样倚重自己。
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肯定会慰留自己,不可能让自己回乡的。
既然要慰留自己,那么脏水自然就不能再身上,没脏水就证明自己没错,自己没错,那就是弹劾人的错了。太后和皇上就要收拾刘台,收拾刘台和慰留自己,这是一体两面的。
如果从严从重的去处置刘台,自己也足够立威了。
第二天,张居正依旧没有去内阁当值,只是又上了一份乞恩疏。
对于张居正的第二份乞恩疏,不屑者有之,愤怒者有之,退避者有之。反正聪明人没人愿意参和到这件事情里面,自大明立国以来第一次学生劾老师,没人绝对这会是小事情。
皇宫大内,朱翊钧正在逗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