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到冯保这么说,自然是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娘娘,这是高拱刚刚上的奏折,高拱这是要专权啊!”一边说着,冯保一边把那份奏折呈了上去,然后就跪在地上哭,抽抽搭搭,那模样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朱翊钧不用看也知道这份奏折上写的什么,前半部分肯定是弹劾冯保的,或者说总结了一下这段时间冯保的不法事,甚至是修改先帝遗诏的事情。言语自然是极尽骇人之能,唯恐说出来的话不吓人。在后面,高拱肯定给出了解决办法,一副为君分忧的样子,基本上就是削减司礼监权柄,收回批红职权。
或许在高拱来看,这样的做法一举两得,一来干倒了冯保,二来削了司礼监的权力,扩大了自己的权力。
没了司礼监的权力,冯保也就不足为据了,可是高拱想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怎么还会允许别人削掉司礼监的权力。削掉了司礼监的权力,那就等于削掉了皇帝的权力。只不过高拱没把朱翊钧孤儿寡母放在心上,觉得他们也掀不起什么大浪,也不敢掀起什么大浪,毕竟他是顾命大臣,现在是他站出来匡扶社稷的时候了。
说白了一句话,高拱压根就没把朱翊钧母子放在眼里,高拱可是说过“十岁人主,如何治天下“,这句话足以把他的想法表述明白了。
“娘娘,高拱指示那些大臣弹劾老奴,这不是针对老奴,高拱这是要专擅国政啊!”冯保见李氏看完了奏折,趴在地上继续添油加醋:”现在高拱已经敢如此做了,真的收掉了司礼监的职权,高拱就更加目中无人了。娘娘,明察啊!“
看着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的冯保,朱翊钧心理叹了一口气,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了!”
如果高拱只是针对冯保,弹劾他贪污渎职之类的,或许还好办,但是高拱却非要把手伸到内廷来。
从很久之前开始,内廷就是禁脔,那是皇上的地方,你可以弹劾,但是不能把自己的手伸进来。从干涉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人选开始,高拱就干涉司礼监的人事。只不过隆庆皇帝信任高拱,愿意听他的,内廷也从来不被高拱放在眼里,现在冯保掌控内廷,高拱就忍不下去了,毕竟一直以来,内廷也是他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