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现在很惨。
一张纱布包裹着半个脑袋,还滋滋的朝着外面渗血,那该死的fes就很随意包扎一下,反而他们只管杀不管埋,能给块纱布都属于人道主义了,而边上的图姆斯更是凄惨,左手臂颓然耷拉着,呈一种怪异的扭曲,那价值数千美金定制的西装上面全都是污渍,不识货的还以为是从哪个垃圾桶翻出来的。
“咳咳…”图姆斯捂着胸口,疼的近乎抽搐,按照经验,他知道肋骨断了,如果再不救治,恐怕…
他心里开始出现一丢丢的后悔,上帝难道真的抛弃了他的信徒吗?
这种狗屎运也能砸到他的头上,太衰了,而此时,一股烟味顺着空气飘进鼻腔,贪婪占据他的大脑,食指微动,缓缓的抬起头,就瞧见四五米开外,正好有个黑人“奢侈”的将半根香烟丢在地上,从口袋中掏出一叠美金,跟几名人在打扑克。
图姆斯喉结一滚,但下一秒连忙将脑袋低下来,他,图姆斯!还没沦落到去捡烟头抽的地步,即使那香烟真的很香。
最重要,你不知道那黑人到底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要是中奖了,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就在图姆斯眯着眼低头时,他忽然感觉头顶一片黑暗,一股恶臭很清晰的钻进鼻子里,膝盖上被人踢了一脚,一粗犷的声音,“新人,起来!”
图姆斯抬起头,眉头一皱,面前站着十几名大汉,抱着手,满脸揶揄的看着他。
“你…想死吗?”没等他开口,彼得将仅剩的一只眼看过来,那鲜血钻进眼珠里,以至于整只眼看起来充满了暴虐,撑着手站起来,挡在图姆斯面前,歪着头,扫着对方。
这…这是被人保护了?
图姆斯心里一阵怪异,看着当在自己面前,并不高大的彼得,他这心里泛起点波澜,但瞬间摇摇头,咬着牙战起身,和彼得并肩站着,低着声,“我还没有废物到需要别人保护的地步。”
“看戏了…又要打起来了?”
“快看,快看!噢,那是谁?托纳提乌?有人竟然跟他们对峙?”
“那两个是谁?白种人?还有个黄种人?嘿嘿,又有好戏看了。”
……
这种事情不可能缺少看热闹,边上其他罪犯饶有兴致的放下手中活计,转过头望去,更有些人直接开盘了,“快下注,这两个新人会怎么样!”
“1:10废一条胳膊。”
“1:15废一条腿。”
“1:23全身残废。”
“1:3,死亡…”
这种盘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人,顷刻间,地上放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还能看到什么卢比、欧元、法郎…琳琅满目,就差出现津巴布韦币了。
光头大佬一怔后,脸上瞬间就挂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这监狱中像极了死亡,“你胆子很大。”
彼得没说话,双眼眯着,只是身体微微一挪,占据有利地形,但最主要手上缺少趁手的兵器,光头身后的马仔双眼冒光盯着彼得两人,在这该死的地方,缺少自由,打架才能释放更多压力,那塔楼上狱警显然对这种事情也见惯不怪了,直接转过身去,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