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疯了一般划动小舟，将一个个同伴从海水里打捞上来，却无一例外，他们都失去了生命。

很快，小舟上便被堆满了尸骸。

嘭……哗啦啦！

一个浪头打来，单薄的小船当场侧翻倾覆，让尸体倾倒在海水里。

他想要伸手挽留，可海水对能力者的克制效果让他浑身无力，拉着船沿才没有沉下去。

绝望，无力，痛苦，悔恨。

种种情绪像海水一样将艾斯淹没，一丝火焰开始在心头燃烧。

“萨奇……对，还有萨奇！”

“他那么强，绝对还活着！”

火焰熄灭，艾斯恢复理智，翻身爬上小船，开始逐个检查海面的浮尸。不过这一次，艾斯强忍悲痛，没有再一个个把尸体搬上船。

作为海贼，葬身大海才是他们的归宿。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唤惊醒艾斯。

“咳……咳咳……”

“有活人！”

艾斯精神一振，小心翼翼的将那名海贼抱起来，温柔的放在小舟里。

“别说话，我这就帮你包扎。”

对方肚皮上被断裂的木条插了个通透，伤口泡的发白发青，已经没有血流出了。

拿着绷带，艾斯连是不是应该先帮对方把木条拔出来都不知道，手足无措。

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海贼不知哪来的力气，握住艾斯的手，摇了摇头。

“蒂奇……蒂奇……”

海贼每说一个字便要大口喘气，艾斯捂住他的嘴，用快哭了的沙哑声音说道：“你别说话，让我来说。”

“蒂奇……是蒂奇袭击了你们，对吗？”

海贼欣慰的点点头，幅度之微弱，若不是艾斯神贯注，根本看不出来。

“为什么？”

得到回答，艾斯浑身发抖。

“……”

海贼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

他太虚弱了，血液几乎流光，凭一份意志在支撑。

不过从他的嘴型里，艾斯得到了回答。

对方说的是：暗！

“为了暗暗果实，蒂奇袭击了你们？”

海贼再次弧度微弱的点头，眼神忽然明亮了起来。一把抓住艾斯的衣袖，他用力嘶吼：“救救萨奇队长，他被打飞了，应该没……死！”

说完话，海贼表情僵住，瞪大的眼珠子望着天空，胸口不再起伏。

回光返照，这是大家都懂的道理。

艾斯沉默的抱住他，将他慢慢放回船身，伸手拂下他死不瞑目的眼睑，随后抬头。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