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帝国的良心

大文学家 醉卧笑伊人 1493 字 2个月前

王德孚显然也没有意料到,眼前的这个娇媚少女,竟然如此主动,对方给他的感觉,都不似这个时代的女孩。

陈清乐见王德孚尚未回应,她的大脑转得非常快,趁热打铁道:“我知道像你这样上了新式大学堂的男人,肯定追求的是所谓‘自由恋爱’。其实我对这个也深入研究过的,所谓的‘自由恋爱’,就是在结婚之前好好培养感情,再顺理成章地结婚;而所谓的‘包办婚姻’,无非是先结婚,再培养感情,这二者有多大区别呢?现在反反正我们俩都还没结婚,只是定亲而已,所以完全可以先谈恋爱嘛!我们也是通过‘自由恋爱’在一起的啊!”

王德孚只觉得这个陈清乐,果然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实在太过天真,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行事作风才这样冲动、不顾后果吧,后世不是都有不少涉世未深的花季少女,被各种渣男欺骗感情嘛。

王德孚最后这样说道:“我不会和你谈恋爱的,你还太小了,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爱情。不过今天我们相见也算有缘,请你吃顿饭还是应该的,看电影就算了吧。”

陈清乐蹙起了她那好看的柳眉,硬生生地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问题问出来,那就是刚刚明明你这家伙约我姐姐看电影,为什么我就不行?

陈清乐只觉得从这件事上,就发现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终究是不及她的姐姐的,这让什么都喜欢争一争的她,非常不服气。

但是陈清乐生怕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更加令对方抗拒她,于是便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原本她对王德孚,纯粹只有外表上的强烈喜欢,就好像一定要得到这件玩具,现在王德孚对她姐姐的偏爱,促使她更想要抓住这个男人,这样她才不会心里不舒服。

王德孚就这样请陈清乐吃了顿便饭,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点都没有陈清乐预想得那么美好,这反而进一步激发她的挑战欲了。

难道她陈清乐磨砺了这么多年,自认为可以讨得任何人的喜欢,结果却没法让这样合她眼缘的男人喜欢她?她有这么没魅力吗?

不过让陈清乐心里宽慰的是,至少王德孚很绅士地将她送回了第一女子高中,而姐姐却没有这个待遇。

这纯粹是陈清焰走得太快了,王德孚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又出现了“绝不随便”的陈清乐,才导致他没有送陈清焰,要不然将女孩安全送到对方的住所,也是他所认为的基本操作,除非女孩坚决不需要他这么做。

……

在新一期的《学桴》出来之前,东吴大学文学系那帮极为关注校刊的文艺青年,早已得到消息,说这一次《听雪之夜》的作者王德孚,又将会在校刊上发表一篇大作,不过却不再是散文了,而一篇针砭时弊的杂文。

没错,就是典型的公知文章,抨击的整个社会、体制的问题!

这样的杂文,肯定要比之前王德孚的散文《听雪之夜》,影响力更加巨大,因为它毫无疑问会引发巨大的争议!

之前或许连黄侃这样的怼人狂魔,都不得不称赞《听雪之夜》很妙,但是王德孚这篇就是花式反驳黄侃《妇女论》的作品一出,那几乎就是他在直接向黄侃下战书!

因此,原本大家都以为,之前那一期刊载了王德孚《听雪之夜》的校刊,是最受关注的了,却没想到,这一期的《学桴》会更加受关注!

几乎是在《学桴》印刷出来,送到东吴大学的那一刹那,它的传播速度与广度,都远超之前,而王德孚的《女性的屈从地位》,也终于被诸多读者第一时间看到了!

王德孚这篇文章可以说写得相当深刻,他甚至都不仅仅是在反驳黄侃的《妇女论》了,而是直接批评和抨击了华夏日不落帝国的政治制度和社会制度,要求给予女性同男子平等的受教育权、工作权和选举权。

王德孚在文章中,从社会进步的需要角度出发,提出应尽快解决女权问题,他甚至都将这上升到了人类进步的高度,他这样大胆地写道:“我认为,规范两性之间的社会关系的原则——一个性别法定地从属于另一性别——其本身是错误的,而且现在成了人类进步的主要障碍之一。”

王德孚主张应从法律上维护女权,赋予女性选举权和参政权,提高女性素质,接纳女性进入迄今为男子独占的一切职务和职业。

他认为这样做的结果,将使整个人类关系就将得到普遍的整顿,人类的天性也将得到极大的好处。

要不怎么说当初陈清焰看了王德孚的这篇《女性的屈从地位》后,发自内心地崇拜他呢,只因她本来只考虑到自己,希望自己能够进入东吴大学接受高等教育而已。

结果王德孚却认为,这只是女性也该拥有的最基本的权利,而女性能干的事情应该更多,哪怕有一天当上帝国首相,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要她的能力足够。

当然,女性所拥有的权利更多,她们所要尽的义务当然也要更多,否则哪有只享受权利,不尽义务这样的好事?

王德孚的这篇杂文一出,第一时间看到这篇文的众多东吴大学学子们,一下子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完全否定王德孚这篇文章的,还有一派则是部分否定他这篇文章的,认为文章中有些地方很有道理,但是有些地方,实在太过激进,完全不切实际!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一篇杂文就像一颗深水炸弹,引发了一场关于“如何解放女性、提高女性权利”的大讨论浪潮,它以东吴大学为中心,向整个帝国扩散开去,只因这一篇《女性的屈从地位》,实在太适合转载了。

写散文、卖弄文笔,只能在校内出名,获得“才子”称号;但是写杂文、骂社会、骂体制,只要骂得好,就能成为“帝国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