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并未寻得什么要紧猎物,只是射了两只兔子,一只雉而已。”曹操继续言道。“然而到了午后,我拴马在林中,自己在树荫下午睡之时,却是忽然感到腥风阵阵,然后马匹嘶鸣,惊醒之后,仓促持刀而起,却是见到一头吊睛白额猛虎自林中扑出……”
听到这里,公孙珣将信将疑;夏侯渊只是摩挲着自己膝盖,颇有些坐立不安;曹德低头不语;娄圭连连捻须冷笑;倒是韩当和曹仁、曹纯两个熊孩子一起瞪大了眼睛,俨然是听进去了。
“当时我是准备奋力一搏的。”曹操以酒杯连连叩击几案,却是专门扭头跟自己身边的公孙珣讲道。“孰料,那老虎一声大吼,我这腿就先软了……”
公孙珣面无表情,也不出声,只是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可就在此时,”眼见着对方并不上钩,曹孟德只能硬着头皮扯下去了。“我身边带着的那只狸……也就是文琪所赠的猫了,忽然上前,跳到了那老虎的头上……”
“然后吊睛白额大虎便一动不敢动,任由你逃离?”公孙珣冷笑反问道。
“不是不是!”曹操赶紧摇头。“我那时候怎么会逃呢?我当时直接就拎起刀来,将那只老虎砍死在了林中……”
“老虎见在何处?”公孙珣双手一摊,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抬进来,抬进来!”早有准备的曹孟德扔下酒杯连连挥手喊道,然后居然真有一张虎皮被几个仆人给抬了进来。
曹德依旧低头不语,夏侯渊扭头无言,然后曹仁和曹纯兄弟俩立即兴奋的跳到堂中去摸那只死老虎……而公孙珣却再度冷笑一声,并朝韩当努了下嘴。
韩义公得到自家主公示意,当即上前摸了下虎头,并认真查看了一二……然而,这一查看不要紧,仔细打量完毕之后却不由大失所望。
“义公,这老虎死了几年了?”一旁的娄圭见状不由拊掌笑问道,然后复又对着自己座旁的曹德解释道。“皮货在北疆是硬通货,义公是辽西人,这种检验皮货本事便是不熟练也应当知晓一二……”
曹德尴尬万分。
而果然,韩当连连摇头,然后朝公孙珣躬身一礼言道:“不瞒少君,这只老虎怕是已经死了三五年了……”
公孙珣仰头哈哈大笑,曹德与夏侯渊俱皆脸红,倒是被人当场拆除的曹孟德强做镇定,丝毫不慌。
而曹仁这熊孩子却是有意思,只见他伸手往自己大兄身上一直,不由愤然:“大兄说我吹牛撒谎,为何自己又吹牛撒谎?”
“我自是吹牛,关你何事?!”这下子,曹操终于也是恼羞成怒。“小孩子喝了二两酒便不知尊卑,速速与我滚出去!”
“我去找嫂子说此事去!”撂下这话,曹仁也不生气,只是拍拍屁股便走了。
只把曹孟德气得七窍生烟。
“行了!”公孙珣见状不由无语。“孟德兄不必再装了,你到底是多不想还我的猫,以至于编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来?我不是说了吗,这猫是我妻爱物,你带走不过数月,难道真爱的不行?等我汇合妻子,回头送你一只相仿的便是!”
曹孟德也是尴尬万分:“不瞒文琪……罢了,明日去涡水,我自然给你解释。”
公孙珣心知有异,便也不再追究。但经此一闹,酒宴气氛终究也有些尴尬了,而下首众人皆是上首二人下属、弟兄,又不好插嘴多言。
“诸位公子、少君。”就在这时,那弹琴的老头却很有眼力界的笑着上前作揖。“小老有一请,不知道各位能否应许啊?”
下首众人中,要数娄圭反应最快:“你这老头来此处当时收了钱的,可到现在也不过弹了一首琴曲,已经是便宜你了,怎么还有所请啊?”
“不瞒这位公子,”老头赶紧谄笑言道。“我所请者,正是要献上歌舞一事……我们卞家本是琅琊乐家,世代为乐人,也是有些压箱底的东西的,乃是一人独舞。”
“那便送来就是……”曹操也反应过来,然后连连催促。“还有何请啊?”
“乃是请以此虎皮为台,让小女奉上一舞。”老头赶紧俯身恳求道。“不知少君意下如何?”
“曹操常行猎,逢狮子,使人格之。杀伤甚衆,乃自率常从健儿数百人击之。狮子哮吼奋迅,左右咸惊汗。忽见一物从林中出,如狸,超上王车轭上。狮子将至,此兽便跳于狮子头上,狮子即伏不敢起。于是遂杀之,得狮子一子。此兽还。未至城三十里。路中鶏狗皆伏。无鸣吠者。”——《搜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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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傍晚先去正式拔了牙,两颗牙……拔到一半血肉模糊,然后医生说你不要睁眼睛,我看的瘆得慌……我当时打了麻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而现在却只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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