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云纵马一路疾驰,及至人声喧哗之处,却不得不下马。
慌张奔逃的人群匆匆避开他的马,有人惊慌之下,来不及及时止步,被身后推搡的人一撞,跌在马前,险些死在马蹄之下。
楚长云及时勒马,暗骂一声,不得不随意找了个地儿将马拴住,再伸手抓来两个侍女一问,一个说她是刘府的,一个说她是何府的。
一个说黑衣人闯进家中,道是奉旨行事,将主人一家带走,另一个说是红衣女郎杀人,将府中小主人的爷爷爹爹哥哥全杀了,她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小主人跪在女郎脚下求饶,口称神女。
“那那那那真的是神仙,真的!”
受惊的侍女紧张兮兮地向楚长云重复,“我亲眼瞧见的,刀砍下去,流了那么多血,可她还是好好的,那么长一条口子,我才跑几步路,她就已经好了。”
这话倒叫楚长云听不懂了,只觉得这小侍女多半是被桑昭吓着了,将两人都给放了,各自给了点钱,打发走了。
楚长云摸了把腰间佩剑,避开混乱的人群,往他们慌乱逃离之地去,只是行至半途,他步子一顿,双眼一眯,看向另一边同样步行而来的男人。
楚长云大步跨过去时,江清正扯着名仆从的领子轻呼:“你说什么?神女?”
那被他抓住的仆从忙不迭地点头,见他怔愣,连忙从他手中挣脱出来,匆匆溜走。
楚长云停在他边上,东张西望:“卫鹤呢?桑昭在城里闹这么大的事,他不会还搁府里喝茶,隔着墙看热闹吧?”
他正愁走得急没多带几个人和他一起出来,此刻见着江清,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也不知道桑昭杀人用了什么手段,吓得一个两个连神仙都叫出来了。”
他略一琢磨,觉得或许是桑昭那身玄乎力气的原因。
江清被他往前扯了几步,忽然见他脚步一顿,若有所思转过头来盯他:“你和卫鹤关系不错,你给我透个底,这事有没有他卫鹤的手笔在里面?”
江清喉结一滚,回答的话还没说出来,楚长云已然有了答案:“肯定是了,桑昭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将那些人杀个遍,是了是了,卫鹤看着人模人样,实则心冷得像块石头,疯起来最是无情,整日里又不知道在暗暗琢磨什么,若真是他一手促成,那今日桑昭哪怕带人将上京城杀穿,他也全然不在乎。”
被他扯着走了这么几步,又听他什么话都给说了,江清估摸着他尚不知桑昭真实身份,停下脚步,反手将人往回一拽。
他将人扯到路边,避开慌乱的人群:“你急什么?张荷也给王府送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