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垂首,回答道:“对方只说不杀女人。”
沈寻白闻言,忍不住笑出来。
“杀人越货的组织还这么讲究?”
笑声渐止,他止住笑,单手支着下颌,双眸微眯,陷入了沉思。
想了片刻,他又问:“提价了吗?”
莫七如实回答:“提了,给了三倍酬金,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沈寻白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朔月堂不是只认钱吗?要是钱都不能打动他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谢长宁是朔月堂的人,并有可能身份还不低。”
言罢,沈寻白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可那笑容之中却蕴含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精明之色。
“十七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莫七回道:“没有,十七说,那几人口风极严,完全探不出什么。”
沈寻白说道:“谢长宁精着的呢,让十七别探了,留意她动向即可。”
“是。”莫七领命,转身退下。
沈寻白仰头看着月色,明月如玉盘般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光辉。
他喃喃自语道:“谢长宁,王府的月亮也如丞相府这么圆吗?”
召王府里最近比较忙碌。
每当深夜,便有人挟裹着沉沉的夜色,行色匆匆地踏入王府。
王府的书房里,微弱的烛光在寂静中摇曳不定。如豆般大小的火苗在灯芯上跳跃着、挣扎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谢长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犹如明镜一般。
她深知,萧承韫定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而这条道路,一旦踏上,便再无回头之路。
此时,庭院的一侧,卫灵芸正低首专心致志地煎着药。
药炉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泡,热气腾腾,散发出浓浓的草药味。
谢长宁微微抬头,望了望外面那阴沉如墨的天色,转头对卫灵芸说道:“芸夫人,瞧这天气,好像要下雨了,可以收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