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拿过皇后手中的锦帕,折起来,放在妆奁上,又吩咐小宫女端来了卸妆用的水,一点儿点儿帮皇后卸掉,嫣红的唇色和粉红的胭脂。
卸掉了唇色,擦掉了胭脂的皇后,看着镜中淡妆素裹的自己,总算有了三分苏音玉的模样,她扶着脸,自嘲的问道:“小莲,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有些像姐姐了”
景姑听在耳里,心中一惊,知道皇后说的“姐姐”是指已故的宸亲王妃,自家主子,对宸亲王妃,可是恨得咬牙切齿。
突然这样问,让她这个做奴婢的,不得不小心斟酌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娘娘,浓妆淡抹总相宜,不管怎样,已故的人,是不能与您相比的。”
皇后闻言,素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了下来。
她凄声开口说道:“我的心里,是最恨她的,从小,她的琴棋书画,皆是在我之上,模样,更是绝色倾城,在这京都城中,人人都道,苏太尉的嫡女,容貌绝色,才艺双全,即便我有父亲和母亲的疼爱,可在外人眼中,我这个苏家二小姐,却是永远不如她,只能是她的陪衬,最后她还得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男子,你说她该不该死。”
景姑见皇后这样伤心落寞的样子,赶忙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娘娘,您心里的苦,奴婢都知道,只是宸亲王妃已逝,终究赢的人是您啊”
皇后闻言,眼泪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的更凶,她凄声开口问道:“终究是本宫赢了吗?可是如今,本宫却不得不想去变成她,你说到底是她赢了,还是本宫赢了呢?哈哈哈”
景姑闻言,忙的再安慰道:“娘娘,您是“大宋朝”的皇后,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人比的过您。”
“奴婢去打水来,您洗把脸,睡一会儿,等您歇息好,奴婢再为您梳妆,陪着您去吉云楼好吗?。”
皇后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像是得到了安慰的孩子一样,没有再落泪,只静静的呆坐在那里任她摆弄。
景姑见此,心下便松了口气,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拆掉簪好的珠花,散下秀发,端来热水给她洗脸,收拾妥当,扶着她到床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点上安神香,柔声的说道:“娘娘,奴婢就在寝殿外,您好好歇息,待会儿奴婢进来叫你。”
皇后“嗯”了一声,便转过头不再看她,景姑给她放下了纱帐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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