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妃冷嗤了声,高高的抬起头,头上的步摇轻轻晃着,将她刺眼的张扬又放大了几分,“实话实说罢了,娘娘与我动什么气。昨日公主前脚进了使馆内厅,司子瑜就在内院门前大闹了一场,连重病初愈的姚大将军都惊动了,司子瑜是尊贵之身,可所作所为都证明了他不过是个无品无德的人,这种人祈望他对公主好?怕不是害公主呢?”
皇后站了起来,严词厉色的警告荣妃,“你快住嘴。”
荣妃挑起的眉眼垂了垂,装模作样道:“皇后娘娘息怒,我不说了就是。”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反正在场的知道的、不知道的也都听见了,昨日使馆风波被刻意压了下去,为着两国颜面,可荣妃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明白,绥宁公主嫁的不是幸福,是火坑地狱。
陈锦宁见皇后动怒,吓的悄悄握住了乔冉的手,她也明白荣妃不是好心帮她,只是挑事生非看热闹而已,可荣妃嘴里说的每个字,都是她想控诉却无法张口的,就这样被别人冷嘲热讽的说出来,她心里竟也跟着有了几分舒坦。
乔冉抓着陈锦宁冰冷的手,目光直直朝荣妃射过去,心想,荣妃的用意是什么?单单是让人看圣上和陈相的笑话吗?
不!肯定远不止!
人群一散,皇后就借着头疼被映红扶下去了,荣妃的言语冷箭一般将皇家的虚伪捅破,尽管这些天皇后努力再努力的维持,不停的对阿宁好,赏赐许多的东西也弥补不了她心底对阿宁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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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子瑜不是良人,晋楚更不是归宿,她清楚,圣上也清楚,可她身为一国之母,不能也无力改变阿宁的命运。
陈锦宁又在乔冉怀里爬了许久,乔冉才送她回去歇息了。
趁着没人的空隙,乔冉溜到皇城司所将坤宁宫的事情同陈疚和公玉夷一五一十的说了。
公玉夷皱眉,“荣妃到底还有什么阴谋诡计没使出来?”
乔冉摇摇头,猛灌了一大口水道:“她和林贵妃一句话都没说,结束后就各自回宫了。”
“瑾舟,你说句话。”公玉夷干着急,拽了沉思的陈疚一把。
陈疚头也不抬道:“正想着呢。”
公玉夷:“那你想出什么了?”
陈疚用修长的指尖将袖口不知何时沾的灰轻轻掸掉,掌心按住其间的褶皱,良久才道:“林贵妃和荣妃连日来都以病体抱恙为由,从太医院取了多副药回去煎煮。”
“是有这么回事,”公玉夷道:“最近宫里好多人患了风寒杂症,太医院取药的人多了去了,今早我还见闻绍也提了药回所,一问果然也风寒了。”
乔冉点头,“对对对,我早上太医院碰见闻绍了,林贵妃和荣妃的药我也瞧见了,都没什么问题。”
公玉夷好奇,“乔乔姑娘还懂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