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沈芷月率先忍不住了,皱着眉把脸扭过去,“你自己要进来又不说话,到底要……”
“对不起。”
她话音未落,贺昭薇已经开口了,嗓音干涩,带着点独属于起床时的沙哑。
屋内一阵寂静,沈芷月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动弹,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她才抽了抽鼻子说:“切,你现在很得意吧?假惺惺地跟我道什么歉啊。”
虽然知道她这是自食恶果,但昨天毕竟是在贺昭薇的见证下被罚了家法。
丢人丢大发了!
而且她对沈泽云的畸形感情持续了这么多年,哪里是一天两天就能消除的?
看见沈泽云那么维护贺昭薇,坚持对她使用家法,她心里不嫉妒就怪了。
“我不是故意的。”贺昭薇干巴巴地为自己解释。
她余光一瞥,瞥到了桌上放着的几个瓶瓶罐罐。
没有标签,但是从**上的字能看出来是用于跌打损伤以及皮外伤的。
这些瓶子瞬间把贺昭薇要说的话给打了回去。
她顿了顿,无声地在心里叹口气,看来沈泽云这次的挑拨离间很成功。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贺昭薇撑着床边站起来,脚底板有点发麻,脑袋也是一阵晕眩。
大概是晕狠了,她竟然听见沈芷月说:“诶等等,你——我有事要跟你说。”
贺昭薇愣了好一会儿才懵懵地问:“什么?”
沈芷月转过头去,声音别扭,“我……腰上有个地方摸不到药油,你帮我擦擦。”
她说得跟悄悄话似的,下半张脸全埋在枕头里,声音也闷在了里面,只模糊往外传出一部分来。
贺昭薇皱着眉勉强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下意识就掀开她的裙子衣摆,“在哪里?”
“诶不是,你你你——啊!”沈芷月手忙脚乱拍开她的手,侧过身子捏住了衣服,结果下一秒伤口就狠狠地撞在了床垫上。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通红,尖锐地惨叫了声,手指猛地抓紧被单,立刻规规矩矩爬回去,小心用手揉着伤口。
等到那阵疼痛感慢慢散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才从枕头中传出来。
“你没看见我衣服中间有镂空的地方吗?你从那里擦就行了,掀我裙子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