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去也不辞职,等待她的是开除。
她在药厂这么多年,面子里子都重要。
两口子找余红旗,红旗连敷衍的话都不说,直接笑道:
“叔,婶子,我们都是一群没爹没娘,野大的孩子,做事难免有些不择手段,您是长辈,看在我们野的份儿上,多担待。
西北那边一直是药厂最重视的项目之一,我年纪轻,手里没人可用,一直没找到稳妥的人安排过去,现在有您二位在,我就安心了。”
易恺元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他们两口子不怎么想去,小云倒是对新的气候新的土壤,格外好奇,兴致勃勃。
纯粹的人到哪儿都不会难熬,这些年小云跟着药农学习,结合自己天然的种植天赋,已经成了一个非常合格的药农,体格比之前健康不少,就连心眼儿也比之前敞亮多了,情志病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对于她,余红兰发落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她把人当妹妹,那把自己亲姐姐置于何地?
余红梅对此一无所知,除了工作,就是在家照顾孩子陪伴丈夫,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没事的时候操心操心不在跟前的红星和红霞,打打电话聊聊天,日子美滋滋的。
庄彦华知道这件事,又生气又心疼。
“你俩纯属有病,特别是你郑婉怡,有点大病,千里迢迢的你还有能耐跑来指手画脚,我就问你,你都没吃过婆婆的苦,凭啥到你儿媳妇跟前充大头!”
郑婉怡这会儿也回过味儿来,她也闹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就犯轴了,哭哭啼啼的给自己辩解。
“妈,我跟她二姐吵一架,她就不应该跟我说说这事儿,把疙瘩解开吗?哪里有人把长辈晾这么多天,我不提她就不提的?”
庄彦华冷笑。
“现在好了,你提了,结果如你所见,你满意了?”
“我,我知道我错了,妈你给我想想办法,西北还不如东北,小云身体又不好,我这都快退休了,就不能不去吗?”
庄彦华抿唇,想了想。
“口不择言,侮辱人家姐姐,本来就是你不对,你先去,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好商量么,也别拿小云身体跟我说事儿,小云早就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是想想怎么跟沉跃交代吧!”
郑婉怡欲哭无泪。
这会儿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二儿子在首都,余红兰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说绍清跟个离异带孩子的不清不楚,绝对有这事儿。
偏偏她现在就要被迫去往大西北,要是大儿子十有八九跟余红兰一条心,小云被余家发往西北,要是小儿子也因此跟那女的定了……
三个孩子都被余红兰霍霍,郑婉怡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跟易恺元说起这件事,易恺元忍不住叹气。
短短几天,他头发都白了不少。
还不能在小云面前表现出来,余红兰说过,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写在基因里,控制的好,可以一辈子都不发,可要是触碰什么诱因,说发就发~
余红兰的确知道易绍清的事情,主要是易绍清这人,城府不深,有点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所以余红兰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对方也不是别人,就是易绍清店里员工,是外地农村的,嫁给首都下乡的知青,后来带着孩子跟知青回城来,一直被婆家瞧不起。
之前易绍清为了帮衬那姑娘,还允许她把自己做的荷包之类手工绣品放在店里售卖,余红兰还托易绍清帮忙买了不少回去送人。
这几年过来,应该是过不好,还是离了。
特别是因为生育政策,这种离婚的情况并不少见。
易绍清跟对方的情感纠葛,余红兰很忙,没多少兴致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