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人都还没回家,孩子太多,带回去也没人管,我要上班,放在妈这里,我每月给妈六块钱。”
刘文鑫毫不犹豫的拒绝。
“妈不需要你那六块钱,她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六个孩子,你自己都管不过来,还指望妈管?你在想屁吃。”
刘文秀一言不发,穿着一身旧棉衣,压根就不暖和,手上全是冻疮,捡起母亲刚刚剁了一半的饺子馅儿,乒乒乓乓的继续剁起来,声音大的完全盖过刘文鑫的声音。
戴巧珍无奈,拉着刘文鑫进屋。
“好了,你别管了。”
“我能不管吗?她这是指着你给她带孩子,要把你骨髓都吸干了!”
戴巧珍叹气。
“她也不容易,这么多年,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要不是她坚持把着工作不放,狠下心把孩子丢给婆婆管,早就被挤到门缝里去了。”
工作和孩子,这是女人命运里一道鸿沟。
选择工作,对孩子教育缺失的愧疚永远无法弥补,选择孩子,从此失去自我,也只有女人才能懂女人。
刘文鑫还稚嫩,不懂这些,也不想懂。
“反正我不同意她带着孩子回家来,你身体不好,如果你因为管这些烂事儿把身子拖垮了,我就去下乡。”
戴巧珍惊的抖了抖。
“不,不会,你放心,我不会管的。”
戴巧珍顶多是在刘文秀上班的时候,把大门插上,不让几个孩子出去,在院子里也没啥危险,就随他们造去了。
反正刘文秀自己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日子的不顺心,让她浑身都是刺,哪怕把着自己工资,可接二连三的生育,婆婆妯娌小姑宛如巨兽的血盆大口,每天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一串孩子鸡飞狗跳,她早就麻木了。
娘家这边还有一堆人指责她不管娘家,她连自己都管不好,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年三十下午,余红梅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红兰扒拉着大姐,依依不舍。
“大姐,大姐我明天能去找你吗?”
余红梅艰难的拖着人形挂件往自行车那边挪动。
“可以,你不是说寒假要去给人治病么?”
余红兰点头。
“那人工作忙,一直还没回来,说等年后。”
余红梅捏捏红兰的小马尾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