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红兰轻轻抓着小女孩儿的手,像逗婴儿一样晃悠着,跟她眼神对视。
小女孩儿眼神里有着与年纪不符的麻木,对上红兰红润的脸庞,健康的身体,在地上自由行走,进屋后带来的阳光和风的气息……
那些都是自由的味道,是她从未体会过的东西。
红兰明显感觉到孩子双手开始颤抖,紧接着脑门鼻尖还有手心,都在冒汗。
红兰赶紧摸了摸她的脉,脉细的几乎察觉不到。
病人父亲首先发现孩子不对劲,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塞到孩子嘴里。
孩子含着糖,痛苦的呜咽,发出的哭声比小奶猫大不了多少,眼眶里的泪水不停溢出来,看的她父母心如刀绞。
“她吐的多,吃得少,经常低血糖,只能含着糖块,融化一些糖水咽下去,好歹能不吐出来。”
红兰神情一点都没有放松,她看病人的脚踝,轻轻掀起裤管,又号了腿上的脉。
这孩子身体已经虚弱的难以为继,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到十岁。
问诊的时间就用去一个小时,马英麟回头看一眼红兰,跟病人父母说道:
“让孩子好好休息,我们出去说。”
这个病症,可太麻烦了。
余红兰跟着师父和易家两口子走出房间,来到书房,坐成一圈。
马英麟皱眉,看着手里各种药方和西药盒子,孩子脾胃虚,心脉弱,肝气滞,气若游丝,血气也不足,总之,整个就是一个即将干死的鱼,偏偏吃不下去东西。
“马师傅,我女儿这,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
男主人推一把鼻子上的眼镜,眸中有水光。
马英麟一时拿不定主意。
“这孩子,实在是虚弱,无论什么药,只怕……”
说到这,孩子母亲已经忍不住落泪,还用手帕捂住嘴,尽量不发出声音。
易恺元声音也有些哽咽。
“马师傅,不瞒您说,孩子痛苦,我们当父母的也一天都没开怀过,前几天,孩子跟我们说,她不想活了,我们两口子虽然痛心,可看着孩子多活一天,就多受罪一天,我们也想尊重孩子最后的选择。”
易恺元说着,郑婉怡忍不住,捂脸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