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野的心底发沉,他从村里叔伯口里听到李叔家的事迹后,就觉得自己的希望渺茫,但无论结果怎么样,他还想争一争,“致野六岁随母归宗,长于乡野,只是侥幸多读了几本书,比旁人强不了多少。纵然是世家贵女,也并不是个个贤良贤淑、通文晓理。两姓联姻,求的是阴阳顺和,永结同好。”
他一鞠到底,“致野倾慕玉蓉姑娘,日后定然尊之敬之,此生唯有玉蓉一个贤妻足矣。”
李叔夜冷声道:“妄语。”
沈蝉:“你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随便的许诺一生。你可有想过,若我们点头,你该如何跟家里长辈明说,你大可在家里闹一场,你娘可能会顾忌、心疼你勉强同意,但你想过玉蓉嫁进去会是什么下场?”
“侍奉翁婆,天经地义,我就是再心疼闺女,也不能拦着不让,你觉得你娘会是个好婆婆?”
沈蝉连连发问,“要是你娘每日立规矩,叫她在身旁伺候洗漱吃食,掺和你们夫妻间的事,你该怎么做?”
“再者,若是玉蓉嫁过去三年无子,你娘非要你纳妾,不听就是不孝,你又该怎么做?”
李叔夜:“若你将来策名就列,世人嘲笑你妻子是一个粗俗的农家女。”
林致野终于能回答的上来,“妻儿荣辱系于丈夫,妻子若被人嘲笑,那便是我这个当丈夫的无能。”
沈蝉面色和缓了不少,“致野,你是个好男儿,但与我家玉蓉有缘无份,她不适合你。你有此才学和想法,应该娶个大户人家的好闺女,不仅能在官场上帮你,家里也能婆媳和睦。”
林致野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娘看不起玉蓉是事实,先帝以孝治国,为人子女,纵然父母有错,不能指责,更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