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日刚好在明月医馆附近,可曾见到过沈秋年欺压方清月?”
他声音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被叫进宫来的那些人却是有些畏怯。
即便大征律法完备,身为皇上,亦是不能够随意欺压百姓,但心里对于天家的畏惧还是让这些百姓不敢随意张口。
半晌,有人起头道:“皇上,那一日草民未能进入明月医馆之中,也未尝见过侯爷欺辱方大夫,只是侯爷进去之前,方大夫还好好的。侯爷进去没一会儿,方大夫出来之时,额头上便破了个大口子,还有家丁在背后追方大夫。”
“是啊,我听见医馆中的动静,侯爷似乎还挺激动的,有威胁方大夫的意思。”
……
他们虽然不敢明说,但从言语也能大致听出,那日沈秋年究竟做了何事。
原本皇上还未尝想过沈秋年当真会胆大妄为至此,闻言心底不由得泛上怒火:“把沈秋年给朕带进来!”
证人被苏公公带下去,沈秋年被人押了上来。
如今天牢中正凉着呢,他被关入天牢中一日时间,冻得骨头都要僵了。
瞧见害得他被关入天牢的罪魁祸首,沈秋年往前一步,差点挣脱宫中禁卫军的控制。
“方清月,你居然还胆敢入宫来?!”
声音带着几分阴毒冷冽,好似若非被控制住,便要继续对方清月下手一般。
皇上的怒火更胜,他一抬手,禁卫军便直接将沈秋年按在地上,膝盖骨与地板碰撞,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沈秋年低下头,不敢在皇上面前造次。
“沈秋年,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也敢做出这种事来,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满含怒火的声音传来,沈秋年这才意识到什么,慌张替自己辩解道,“微臣没有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你的所作所为,已有人原原本本地告知给了朕。朕看你这个侯爷,是当到头了。”皇上生气地将茶盏朝着沈秋年砸过去。
沈秋年根本不敢躲,茶盏砸到他的额头上,顿时洇出血痕。
他也丝毫不敢替自己辩解,只是道:“皇上息怒,微臣只是因着方清月欺瞒微臣一事,才会做出此种行径,还请皇上恕罪!”
闻言,方清月含泪道:“侯爷,莫说民女没有隐瞒,即便民女有隐瞒,也罪不至死吧?更何况,民女当初已经当众同你退婚,难不成一旦订婚,民女便卖到了沈家不成?”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又只是安安静静地流泪,便越发显得她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