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正握着他的手,闻言想也不想地在他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魔尊声音有些委屈:“疼。”
“疼死你。”她恶声恶气地,手里凝了诀抚在上面:“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
感受她语气中微微的急躁,时嬴还是放弃了逗弄她,“所谓的神魔之怨,其实与魔界上空的业障是一样的,都是邪念贪欲凝聚而成。但不同的是,魔界的障来自凡间,而画城的那些障却来自神明,力量自然非凡。”
“来自神明?”谢拂池一怔,想到万神冢中的画面,喃喃道:“怪不得一直需要上神献祭才可平息,原来它与神本就同出一源。”
这种东西本身并无实质,但只要心中有所恶念,就会被这种怨气无限扩大。
“行渊万年前杀死诸神,即使是万年以后,那些怨气也依然畏惧他。”
提到上代魔尊,时嬴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异常,只觉被姬荀打伤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缓缓道:“唯有得到行渊的神格,才能彻底镇压这些怨气。”
“神格。”
又一次提到这个词。
“所谓神格,就是被天道承认的神明之力。”
“九渊之力?”谢拂池蓦地一惊,“可是除了你,别人不是没有办法吸取其中的力量吗?”
也难怪时嬴当年吸取了那么多怨气都没有陨灭,原来他竟是因为九渊之力与神魔之怨相生相克。
谢拂池忽地想起姬荀的话,“如何才能得到神格?若依你所言,无论是渊何还是神魔之怨,都只会臣服行渊,但辰南如此费尽心机,断不可能为他人作嫁衣裳,他是不是有办法窃取神格?”
时嬴低头静静看了她一会,才道:“我想他已经找到了炼化那四缕九渊之力的方法,但九渊之力霸道无比,会侵蚀他的身体,加速他的衰败。”
也难怪辰南越来越着急,原来是形既朽灭。兜兜转转,问题竟又回到了九渊之力的身上。
谢拂池不禁问:“那他究竟得到了几缕九渊之力?”
“四缕。”魔尊低声道:“行渊陨灭后,天人魔各得到三缕。棠宁的那几缕根本不是从九渊得到的,而是一直存放在人间,亦是我们亲手送给的辰南。”
说起来谢拂池可真是恨的牙痒痒,这是把他们卖了还替辰南数钱呢!
“那你呢?你有把握能赢他吗?”
话一出口,她才觉出不妥。时嬴固然是想杀死辰南,可她却不是因为他才问出的这句话。
魔尊没有说话,左眼空荡荡地映出一豆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