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动了封印。”
魔尊取下被烈火灼烧的滚烫面具,霜颜如雪,语气淡而平和,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当年根本没有封印。堕神本就背离天道,而你们的尊神明知山河阵一直岌岌可危,却没有追加封印。”
乍见那有些熟悉的面容,众仙才不由得不抽了口冷气,桓宁更是冷笑不已:“如此污蔑尊神,你果然居心叵测!其实是你们魔族动的手脚吧!”
魔尊懒得多看她一眼,指尖凝出寒气,顷刻后,眉山之上开始下雨,扑灭着大火。
“追踪飞矢已至,的确该走了。”
白茫茫的雨丝模糊了视线,谢拂池也知道不能再逗留。她取出定玄端看一番,发现完好无损才抱在怀里,转身看向陆临:“你会帮我的,是不是?”
她手上有细小的痕,一粒粒朱砂似的血珠滴在剑上,融入锈中,连剑锈都鲜红起来。陆临愣了一会,说:“是。”
收到眉山传来的异动,大片祥光很快坠落在眉山,然而只有左臂鲜血淋漓的凤君,与受伤的青帝陛下。
将士们正要询问青帝陛下,却见姬荀手中的青竹剑,径直扎入自己的胸腔之中,剧烈的疼痛于昏蒙间牵扯出一线清醒,姬荀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泼瓢大雨滚滚而下,再寻不到任何其他气息。
是夜,弦月高悬。
人间一间无名客栈里,谢拂池问:“陆临,你之前说的办法是什么?”
“暂时先不谈认主之事,单说铸剑。古卷上说铸剑需以神息柏枝引动神火,将焚妄定玄融入法阵之中炼化。”
这些谢拂池都知道,于是陆临展开一张图纸,上面正是从古卷中复原出的法阵与淬炼之法。
他指着图上的法阵交融之处,说:“现在有三处疑难,一是法阵繁琐,以我对法阵的了解,不足以布置;二来是定玄灵智未开,根本无法与焚妄融合;三来……”
“神火生于混沌之间,无迹可寻。”
谢拂池郑重道:“法阵布置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至于定玄,我经过数日探索,发觉定玄中有灵残留的痕迹,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陆临顿了顿,眼神略深,“不急。”
谢拂池取出封存定玄的那只木盒,“这是我找木佑要的一截真身,只是用来引火的倒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