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涯惊醒,“我知道了。”
他走进去,喂灵鸿两粒灵丹,才见她呼吸和缓下来。
出声的那仙君也是面色惨淡,到底有些骨气,一声没吭。
初涯也暗暗叹气。
魔族送来的食物无人敢动,他们日渐消瘦,恐是要饿死在魔界。
很快,又有人昏厥过去。
这样的事已经屡见不鲜,除了初涯,这里个个都是天界望族之后,且在鹤府时已饱受折磨,从未尝过如此饥恐交迫的时刻。
有仙君叹气道:“早知道就不去什么岳河城劝降妖君了,这个名额让给我师弟,我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仙君此言差矣。”初涯板着脸说:“你我既为天界仙官,天界之危,便是你我之责。岂可因一时困于险境,而心生推诿之意?若说可惜,也该是可惜在没有谨慎小心,而非职责在于己身。”
那仙君被这一呛,脸上顿时讪讪地挂不住。
初涯不再看他,转身出门,“院中池塘中或可汲取些灵气,若实在受不住,可先用以果腹。”
满院子寂静下来,那池水污浊不堪,就算含了灵气,又岂是他们这种身份能饮用的?
初涯没有嫌弃,他自凡人修仙,一生吃过的苦不计其数,这池水又为之奈何?
饮了几碗,虚弱感消退些许,初涯忽感院外法阵一阵颤动,两名青年侍从踏进来,一瞬间院中所有人目光都聚集过来。
这是每日给他们送汤膳的看守,仙人们自是怒目而视,只是这次略显不同,他们身后竟跟着一个面带轻纱的少女。
两位随从携着少女竟似漫步一般在庭院里闲逛,那少女也一言不发,木然地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波澜。
这算是什么?仙人们愕然,随从也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放下惯常的汤膳后,反倒恭恭敬敬地对那少女道:“尊上说过,这里的仙人,您可以带走一个。”
谢拂池眸光宁静,轻声道:“我不需要。”
“尊上不会食言,您大可随意挑选。”
此时三十六名仙人俱已回过神,他们被魔尊当做哄情人开心的礼物,凡间圈在栏中被随意买卖的奴隶!
“欺人太甚!”
一名消瘦的仙君上前一步,眼中尽皆怒火,“魔女,你大可选一个试试,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
侍从手中飞出一记刀光,仙君应声而倒,噗通一声栽在污泥水潭里。
谢拂池似被惊了一下,下意识扶了一把桌子。
“你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仙人?再嚷把你剥光了用驴车拉着去游街!”
那侍从呵斥完,又回头笑道:“姑娘莫怕,我们自有手段让他们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