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说到激动处,连汤都忘了递给桑梨,香味勾的桑梨眼神巴巴地跟随着他愤慨的动作晃悠。
此刻乃非常时期。自百多年前魔军匆匆退离画城后,画城至此便荒废了,魔族也很长一段时间都按兵不动。
但又不知为何,约在七八十年前,魔界空悬万年的魔尊之位有了主人。那位野心勃勃,上任后先利用武力收服了魔界十二望族族长,又利用望族的根基效仿天界制度开始改良魔界官员等级的构建,如有不从,栖弋魔君的刀立刻会从天空悬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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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层层推进,不疾不徐,所图者必然甚大。
而魔族力量日益庞大之后,便开始多次试探天界的底线。虽未起战火,但其势汹汹如虎窥伺,两界暗战更胜从前。天界多年来亦如芒在背,从前积累的一点优势竟被日渐腐蚀。
谢拂池夹起一颗丸子放入口中,吃完了才道:“这样听起来,你我这次出门虽然殊途,倒也算同归。”
谢拂池取出一封信推给姬荀。
上面正是烫金的天君印戳,不过是私印。姬荀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随即眉头紧皱,罕见地闪过一丝怒色:“天界现在人手紧缺到这种地步了吗?怎么会让你一个三尘司司首去劝降兮鹤?”
谢拂池不以为然:“如今妖界已有两位妖君暗地里投向了魔界,而闻昼虽对天界诸多不满,但他绝不会委身魔界,故而唯有这位摇摆不定的兮鹤妖君,是天界唯一可以争取的对象。再不及时止损,恐怕魔界就要变成妖魔界了。”
她一顿,继续道:“妖界一向势弱,天界以前一向不曾把他们放在眼里,如今要去怀柔,自然要秘密行事。若论既要行踪不定,又要熟悉下界事务,谁会比我更合适?”
姬荀知道她这是决心已定,这番话正是已经想好了来劝他安心的。
良久之后他才道:“小心行事。”
谢拂池点头,“我有分寸。”
一顿饭原本轻松的氛围,此刻也变得沉重起来,只有桑梨不知所措,索性埋头苦吃。
用完膳,天色阴沉下来,明明刚下过雪,天际却聚了大朵铅灰色的云。谢拂池站在廊下,仰头说:“又要下雪了。”
姬荀拍拍她的头,像在安抚什么小动物一样,“我让蔺修替你去准备了,早些休息,明天雪就会化了。”
她轻轻转下漆黑的眼眸,“真的会化吗?”
“会的。”
即使已经过了一百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