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池心中地不安到底了顶峰,“魔尊……已经现世了?”
她很快又自己否决,“如果魔尊已经现世,天界不可能不出手。”
琯华只是笑了笑,“还没有,但是也快了,所以你我都要阻止他现世。”
说话间,琯华牵起她的手,划开一道空间缝隙,“跟我来。”
她们重新进入那深邃的密道,见到那座高高的祭台。谢拂池心中一悸,仿佛又透过它看见那个少年扑入火中。
与障中不同的是,这座祭台上浮沉着一枚硕大的金色古印,镇压着底下涌动的灰色怨气,那些浓稠到几乎滴水的怨气深厚又可怖,挣扎着似乎要突破封印。
金印上,裂隙遍布,摇摇欲裂。
“一千年,一千年了。”
琯华虚虚描摹着古印眼中有种莫名的悲切与伤感,“他用神骨化作的这封印也要支撑不住了。”
丝丝缕缕的怨气从祭鼎中涌出,令人肺腑难安。谢拂池想到淮都的那场疫病,想到障中无数惨死的冤魂。
她问:“该怎么做?”
琯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带她来看这些东西。
果然,琯华说:“这是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件事。守护又或者说,囚禁这座城的,依然是山河阵,依照原定的时间,山河阵原本该在三日前就启动。”
她侧眸,眼底微微叹息:“也就是时嬴带你走的那天。”
可惜他放弃了。
谢拂池听出她的言下之意,艰难地吐出声音,“你是说,时嬴没有更改这里的法阵?他是想拿这一城生灵祭这一池怨气?”
“失望吗?”
“……”
琯华久久得不到她的回答,才说:“你想错了,不是他想献祭画城,而是画城自诞生起,就注定了被牺牲。时嬴他自来到画城后,一直在试图改变这个结局。”
“现在——”
“不需要献祭一座城了。”
话音刚落,地面一阵地动山摇,轰地一声,黑色祭鼎中猛然窜出一缕阴冷的怨气,直飞上天,将几近破碎的古印击的粉碎。
琯华早有预料,手指结印,四方迅速升起法阵,层层合拢,将喷涌的怨气尽数挡住。
山河阵亦感受到异变,连着整个建筑在阵上的城也开始破碎。
琯华勉力支撑着,回眸道:“封印比我想的还要脆弱。如今我只能挡住三个时辰,你快去安排,带城中百姓出城。”
谢拂池不想自己来的这么巧,但地面震颤,如此动静,必然是出现了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