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昼腿上那支箭矢已经被拔出来,痛的他俊美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他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轻点?”
晏画已经悠悠醒来,此时显然还不能接受所发生的一切,正躺在沙粒之床上出神。
时嬴正握着那根沾染血迹的箭,“你还没回答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闻昼实在没什么好气,抓狂道:“你要我说几次,这里不是虚荒,这是幻境!外面早就过了一千年了!”
“你胡言乱语地在说什么?”少年冷冷道:“脑子也中箭了?”
“呃,他……”谢拂池斟酌一下用词,“的确有些神志不清。”
千年前的少年五官比现在柔和些,也有几分雌雄莫辨的漂亮,面色冷淡,眼底如凝寒雪,鸦发没有束冠,只用一根银白的发带松松系着。
她多看了两眼,少年立刻冷漠瞥过来,“我没问你。”
闻昼悚然,下意识飞速看向谢拂池。
谢拂池倒不至于被时嬴一句话气到,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附和他:“您说的是。”
时嬴没有任何表情。
这下子闻昼算是相信这个时嬴的确不是现在的时嬴了,这显然是千年之前被困在虚荒的时嬴!虽不知这里为何是如此模样,但这个时嬴他可是熟悉的不行。
闻昼咳一声:“这是……嗯,这是我的侍女,刚从下界飞升,没什么规矩,你唤她小池就行。”
谢拂池手指捏的咔嚓咔嚓响,咬住后槽牙,道:“没错!你叫我小池就行!少君他听说苍部陷入险境,所以奋不顾身地来救您了!”
时嬴看向闻昼。
闻昼嘴角一抽:“就是这样。”
时嬴唇角微带讥诮:“救我?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
“……”
谢拂池在房门合拢后,默不作声地擦着剑。
“你也不用难过,他一千年前的确是这样的,不然我们怎么会是朋友呢?”
闻昼闲闲揣着手,颇有兴趣地看着谢拂池:“所以我才一直想不通,睡了一千年他性情大变也是情理之中,怎的连审美都与众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