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谢拂池沉声问道。
“我自幼被姐姐捡回来,倒是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他眉眼弯弯,“你不妨就跟他们一样,叫我长戎好了。”
“魔君长戎?”
她愕然看着那个化名连舒的青年,“你是长戎,那真正的连舒……”
长戎笑的天真无暇,“当然早就被我杀了,我在画城整整待了三年,他若是还活着,岂不是碍事?”
若连舒是长戎,那么先前栖弋得知宴会时间,并借此趁机突袭画城便有了解释。但既然以连舒的名义在城中竟然整整潜伏了三年,却偏偏在此时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对晏画下手。
谢拂池想不明白。不过此时救下晏画比别的都重要,她横剑在侧,凌厉地攻去。
“既然杀我无辜天界中人,那就留下命来!”
长戎站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掐住晏画,将她当做盾牌一样举起来。剑势顿收,谢拂池被自己的灵力反噬,倒退一步,拄剑跪倒,目眦欲裂。
拿捏住谢拂池的弱点,他语调阴柔,“剑扔在地上,打开城南的阵眼。”
街上熙熙攘攘地聚满人,皆仰头瞧着这一幕,谢拂池这一退,甚是让人震惊。她若再退,便是将昨夜说出的话生生驳了回去,威信不再,画城便再难凝聚人心。
退一步是丢失人心,进一步是晏画的命。
谢拂池不语。
长戎道:“嗯?”
用力一扼,晏画颈项骨骼格格作响,气息奄奄地挣扎几下,发出的声音如泣如怨,令人心碎至极。
“锒铛”一声,剑摔在地上,谢拂池道:“跟我来。”
长戎重新抱起晏画,跟随她往城外飞去。谢拂池一路疾行,站在城门下仰头望着那道色彩斑驳的阵法结界。
长戎饶有趣味地打量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谢拂池淡淡道:“不是什么主意,而是我不知道如何打开山河阵,谈烟走后,这个阵法又被加固了好几次,我现在只是代城主,没有这么大的权限打开阵眼。你要是不急,就让我仔细看看。”